那一场较量,旁人谁都没有插手,是景易跟陆南城之间的单打独斗。
不过与其说是单打独斗,倒不如说景易压根就没有还手,这也是为什么陆城池单凭一只手就把景易揍得丢了半条命他自己还能毫发无损。
至于他为什么不还手,谁都说不上来。
*
帝宫。
富丽堂皇的别墅却是一片阴森的死气沉沉。
所有人脸上都是心惊胆战又极度的哀伤。
“我警告你们必须马上把少主的伤治好。不然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主还是没醒?”
不过十来分钟,墨余又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他红着眼大声朝正在给景易止血的医生吼道。
执行过多个生死任务的男人,这会儿却彻彻底底的失了分寸。
他恐慌他害怕,他手足无措。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陆城池用他自己的方式宣泄着他的愤怒。
他可是这座城市格斗擂台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男人。
他的拳头有多硬,所有人都知道。
墨余不敢回忆那些画面。
他只知道,这大概是景易这些年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除了童年时期,他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父亲几次三番差点弄死他,景易从来没有这么接近死亡。
墨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护主心切,又誓死忠诚。
景易若是死了,他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走出这座城市!
房间里传来仪器滴滴嗒嗒的声音,而景易的呼吸,却那么的微弱,墨余与他靠的那么近,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却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天两天,时间如往常一样,就那么过去了。
墨余从未觉得两天的时间会有那么漫长。
值得庆幸的是,景易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醒了过来。
墨余跪在床边,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这会该说点什么。
景易睁着虚弱的眼眸,望着头顶昏沉的光影,模模糊糊的视野里,似乎出现了一个画面……
女人拿着注射器抵着自己的手背,将那透明的液体一滴不剩的注入自己的血液里。
她目光很恨的盯着他, 似乎是想将他给撕碎。
‘你是想看我痛苦?所有的一切我都认,是我眼瞎,是我不幸,才会与你扯上关系。’
她的每一个字还那么清晰的在他耳畔徘徊。
更久远的记忆也在此时一拥而上,挤弄着他本就头疼欲裂的脑子。
他仍清楚的记得,多年前的初遇,她满心感激。
命悬一线的女人靠在他怀里,声音无力却坚定。
她说,谢谢你。
‘谢什么?’
‘没有你我会死的,谢谢你给我重生的机会。活着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人真好。’
那时,她还不了解他,以为他是头顶光环,普渡众生的神。
谁曾想,后来,他会将她一起拉入深渊——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是不是有一天你死了,你还会把我杀了跟你同葬一块墓地里?’
‘疯子 ,景易,你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