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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赵含章已经是西平县的实际掌权人,很显然,西平县也是要交税的,这样一算,他们两个也算难兄难弟,赵含章没有县令之名,却有县令之责。
柴县令叹气,“我们上蔡虽躲过了战火,但夏税就挺重的了,这秋税再加,怕是外逃的人更多了。”
论好好的种着的地为什么第二年就丢荒了?
自然是因为种地的人缴纳不上赋税,丢下地跑了的。
这些丢荒的土地到了一定年限后就会被县衙自动收回,或者不知不觉消失掉。
“可要收秋税,那也得等秋收之后,那会儿都入冬了,”赵含章若有所思,“匈奴有能力围城?到时候困局已解,或者是……”
柴县令小声道:“破城?”
那上蔡就要倒霉了。
柴县令纠结起来,“那我要不要提前把秋税送过去?”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送啥送,她还想拉着他一起不交呢,于是她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收税也需要时间,县君若认识刺史身边的人,不如旁敲侧击一下,当务之急是却敌,不如从刺史府里拿出些钱来,先和颍川的兵马一起把匈奴赶走再说。”
柴县令就沉思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含章也不逼他,反正离纳税还有一段时间呢,看时辰不早了,她起身告辞。
她走出县衙大门时,天都快黑了,等她到别院,只剩下朦胧的光,可以勉强看清楚人脸。
王氏早早守在别院大门,看见赵含章骑马过来,眼泪已经冒出来,提着裙子就跑过去。
赵含章忙跳下马,一把接住人,“阿娘。”
王氏将赵含章摸了一遍,然后摸着她手掌和手腕上缠着的绷带看,“这是受伤了?”
“不是,”赵含章否认道:“是方便拿剑,这样不会磨手,阿娘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像是受伤的吗?”
王氏这才笑起来,只是眼泪还是哗哗的流,“你不知我有多害怕,这几日城中传什么的都有,他们都说西平县被攻破,乱军屠城,死了好多人,连赵氏的坞堡也……”
“没有,没有,这些都是谣言,我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外面的消息不要听,您只要听汲先生的就好。”
“可赵氏都送了火种出来,这得多危险才会把他们送出来?”王氏不放心,又摸了她一遍,“你果真没受伤吗?”
“没有,我发誓。”
王氏哪里舍得让她发誓,拉着她便回家,“快进来吧,汲先生和二郎都等着你吃饭呢,我们从傍晚知道你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等着,结果天都黑了你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