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摇头,“张轨辞不掉官,凉州刺史还是他,唉,罢了,还是让耿荣去,和伍二郎一起为北宫将军打通关卡,送他们回凉州,这算我对他们的报答吧。”
汲渊忍不住跺脚,“女郎啊,此时只要稍加运作便可将人请过来……”
“怎么运作?让傅中书和叔祖父一同逼迫张轨离开西凉吗?”
汲渊道:“张轨的确中风了,他再留在西凉弊大于利……”
赵含章摇头道:“这不过是一时之病罢了,焉知他不会好转?”
她道:“我是想要北宫将军,爱重他的才华,想要他为我所用,但还不至于为此连道义都不顾了,此时我们不帮一手也就罢了,怎能落井下石呢?”
汲渊的心就慢慢凉了下来,无限惋惜道:“多好的机会呀。”
赵含章将信递给他笑道:“或许是我们缘分未到吧,北宫将军回西凉也好,也可为中原戒备鲜卑。”
汲渊叹息着应下。
赵含章转身离开,却不知道,此时长安因为凉州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北宫纯过年的时候拿到了赵含章送的礼物,当时便起了投奔她的心思,过完年就开始变卖她送来的琉璃,换了一些钱,他大半买了粮食,小半则派人去收买镇守关口的将军。
他并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以前不用这个方法是没有钱,现在有了一点儿钱,他就想试一下能不能贿赂将军出城。
但对方拒绝了,北宫纯觉得对方很正直,此路怕是行不通。
黄安却觉得是他们给的钱太少了,但这的确是他们所有的积蓄了,于是没敢说出口。
最后一次努力也以失败告终,北宫纯这才死心,准备带着人投奔赵含章,结果就在这时候,凉州巨变。
担心旧主的情况下,北宫纯又留了下来。
北宫纯知道,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回西凉的就是秦州刺史贾龛,他和张轨不合,一直想要取而代之,这次张轨病情加重的消息传出,他立即运作,要把自己弄成凉州刺史。
黄安低着头禀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贾龛本来要接旨了,但其兄贾胤赶去秦州阻止,说他配不上凉州刺史,贾龛便没有接旨,谢绝了凉州刺史之职。”
一旁的参将听了气呼呼的,“此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做这么多不就是要当凉州刺史吗,结果这会儿又不要了,那倒是打开关卡让我们回凉州啊。”
北宫纯眉头紧皱,问道:“然后呢?”
“然后朝廷就选中了侍中爰瑜,让他择日上任。”
北宫纯抿了抿嘴问道:“主公病重,长安和洛阳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