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木桶砰的一声爆炸开来,火焰腾的一声燃烧起来,火苗瞬间点燃房屋……
王弥童孔紧缩,看向刘聪,“你竟早准备了桐油,你早想烧了洛阳!”
“没错,本来赵含章给我留了生路,为免她在西郊阻拦我,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放这一把火,可既然你不让我火,那谁都别想活!”
王弥忍不住大骂一句,“屠个小奴,岂有帝王之心胸,还想一统天下,妄想!”
沿街的几间商铺宅子都被刘聪浇了油,有些地方还放上了木柴,火星一散开,瞬间点燃,大火和大火连接,他们眼前瞬间成了火海。
打得难分难解的三派士兵都缓下了动作,主要是这火势看得太恐怖了。
赵含章气得不轻,一枪拦在王弥和刘聪中间,和刘聪道:“你走!”
又扭头和王弥道:“不想死就让士兵们救火!”
看着近在迟尺的刘聪人头,王弥十分不舍。
刘聪却识时务,当即就后撤,见赵含章果然放他们离开,而王弥也只是瞪眼看着,立即招呼上刘曜离开。
赵含章扭头对赵二郎下令道:“你领兵去追赶,将他们赶出洛阳城去,令北宫纯领兵与你同行,他路上再放火,不惜代价,取他人头!”
这话是吼出来的,不止赵二郎和两军听得见,已经撤出百来步的刘聪也听见了。
的确暗搓搓想一路放火的刘聪咬咬牙,带着人跑了。
赵二郎领命而去。
赵含章收了枪,对依旧不忿的王弥道:“将军今日击退了刘聪,救下晋帝,此是首功,又何必非要赶在此时取刘聪的人头呢?”
王弥冷笑着看着她道:“赵将军倒是想得开,别忘了,刘聪曾领着大军差点儿破了豫州。”
赵含章挥手道:“昔年之仇,以后有时机再报,我素来识时务。”
她道:“也请王将军顾全大局,先灭火吧。”
王弥此时站在路中间也感受到了热意,再看越来越大的火势,他也怕这一把火把整个洛阳都给烧了,忙让人去救火。
但他是不去的,他带了一支兵马就要进宫。
赵含章没有和他争这个功,等他走出一段后才转头下令,“让荀修带兵来救火,戒备王弥大军。”
她压低了声音道:“去城西,让米策小心王弥的另外三万大军,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们进城,再去将汲先生和傅公子请上来。”
“是!”
同时,骑在马上准备进宫的王弥也低声吩咐自己的亲兵,“……两万留守西城门外,戒备米策,还有一万进城来策应,以防万一。”
“是。”
亲兵悄悄的离开,王弥在宫门前勒住了马,等待赵含章上前。
赵含章也很快带了亲兵追上来,为向王弥表达诚意,她只带了十个亲兵,还有一个听荷。
赵含章没有让士兵们上前,而是自己踢了踢马肚子上前,冲着宫城上喊道:“陛下,臣乃豫州西平赵含章,东来王弥将军打退了匈奴刘聪,特来参见陛下。”
喊完正式的,不等城楼上的人分辨真假,她已经高声道:“叔祖父,傅祖父,我是三娘啊,王弥感念陛下恩德,愿奉陛下为主,如今匈奴大军已经撤退,只是洛阳大火,火势过于凶勐,我们恐怕得出城避火,还请开宫门让我们进去!”
不知何时进皇城的曾越等人已经换了一身盔甲,低声和赵仲舆傅祗道:“是女郎,还请两位尚书开门。”
傅祗点头,“开门!”
皇帝还在犹豫,“王弥非良人,放他进来……”
曾越立即道:“陛下放心,女郎让我等先进宫来便是为了保护陛下。”
赵仲舆道:“陛下,看外面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