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族勇猛且凶残,他们比匈奴人更擅耕种,比中原人更擅骑射,但比两族人更凶残。
在知道蒙县县城在被攻击时,镇守边界线的桃豹就疯了一般,不要命的带领军队冲击,大有趁势攻进睢县,一举拿下赵氏的意思。
他们不要命的打法让荀家军生畏,加上羯胡本就勇猛,荀修的再次冲击依旧没讨到好处,不仅寸土未进,还损失了八百多人。
伤者更是多达两千余。
荀修脸色很难看,不得不鸣金退兵,暂时躲避。
他这一退,羯胡便乘胜追击,差点攻进他们驻扎在睢县的营地,那一刻,是赵铭距离羯胡乱兵最近的时候,铺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脸色沉凝且震怒。
他没想到荀修这么没用,而羯胡如此勇猛。
秋武见状,不由道:“郡守,用上火药吧,不然别说和刺史策应,恐怕我们连睢县都守不住。”
赵铭沉吟片刻,摇头道:“明日命荀修再强攻一次,若还不成再用。”
他道:“火药并不多,我们要省着点用,还指望着它破开蒙县南城门。”
秋武应下。
荀修退了回来,赵铭脸色和缓下来,尽量温和的对他,“桃豹如此凶猛,荀将军可有好计策?”
荀修道:“蒙县太过开阔,难以设伏,只能与他们硬碰硬,末将实难找到更好的计策了。”
赵铭蹙眉,“今日战场失利,虽然羯胡暂时退了,稍晚些会不会夜袭?”
荀修想了想后道:“应当不会,末将虽带军退了回来,但他们也不好过,今晚当没有余力夜袭。”
赵铭道:“还是应该小心,那石勒就是个疯子,桃豹是跟着他从土匪做起的,杀人如麻,所有恶事都做过,也是个疯子,不当以常理度之。”
荀修抿了抿嘴,觉得赵铭分明不懂军事,却还是插手,他才是这次东路反攻的主将。
不过赵铭是郡守,这次又相当于监军一样的存在,荀修即便不乐意,还是道:“末将这就加派人手巡查,若有敌军靠近立即示警。”
赵铭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眼,微微颔首,笑着道:“好,荀将军下去休息吧。”
荀修退了下去,赵铭脸上的淡笑就收了起来,目光沉沉的没说话。
左右看了他一眼,纷纷低下头去,皆怕得不行。
荀修也真是大胆,竟敢对赵铭露出不满,要知道就是刺史在他面前都乖顺得很。
赵铭垂眸思索片刻,招手叫来心腹道:“去将陈四娘和秋武叫来。”
相比于荀修,陈四娘和秋武就要听话得多,俩人很快过来。
赵铭对陈四娘道:“将你的人从军中分离出来,交予秋武。”
陈四娘应下。
赵铭道:“加上陈四娘的人,我们赵家军在此能有两万人,这两万人全都交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只听命于我。”
秋武想也不想便应下。
赵铭道:“伱派一队斥候出去探查,谨防今夜桃豹夜袭;留下两千人给我,剩余八千你全部带走,现在就埋锅造饭睡觉,只要有敌袭,你立即带两千骑前往敌营,务必将敌营给我打散,剩下六千人埋伏于路上,只等他们退兵。”
秋武问道:“若是敌袭,那我们大营。”
“你不必管,不管大营是输是赢,你都不要管,只管按照此计行事。”
秋武迟疑,“郡守,攻城虽重要,但您的安危更重要。”
“这是你们刺史的意思。”
秋武一脸不相信。
赵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去取来一封信,抽出其中一张纸给他看。
秋武低头,眼睛微微瞪大,这还真是赵含章的安排。
这是赵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