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给赵宽打下手,现在是给赵二郎打下手。
其实给谁打下手他都没意见,他有意见的是,为什么现在当官和以前差别这么大?
以前他每日只需上半日衙,还能悠闲的饮酒观雪,洛阳已经下
要不是洛阳一日比一日热闹,大将军隔一段时间就来夸他们,他真的好想辞官不干。
罢了,为了远大的前程。
他定六品,本最高只能做到六品官,但若在大将军手下,只要得用,余主簿觉得自己可以更进一步,说不得能做到三四品也不一定啊。
四品便等同刺史,三品已经可以做封疆大吏了,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余主簿一脸麻木的给自己鼓劲,他一定可以的,他一定可以的,都付出这么多了,此时若辞官,岂不是给后面的人让路吗?
他才不让呢。
县君是大将军之弟,洛阳县就是他历练的地方,他总会走的,余主簿心里有一本账,知道赵二郎走了,多半是赵正接上。
赵二郎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努力的竖起耳朵听,发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傅庭涵也看了一眼赵含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二郎一呆:“姐夫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除了朝廷要求他们的任务外,他们还额外多做了一些,兵部表示他们也不和洛阳县衙要工钱了,就麻烦他把多做的这些耗费的伙食费结算一下。
他要当县令,他要当县令,他要当县令!
余主簿说服了自己,老老实实地加班去了。
她恭敬的露出笑容,问道:“二郎来了怎么不进去?”
吕虎劝道:“郎君,今天晚了,要不明日再上堂吧?”
放在以前,这是他到头的官职了。
当然,兵部不会和洛阳报告这些事,他们之所以列举这个是为了和洛阳县衙要钱的。
不过您可能是沉浸在抓人中,所以忘了。
赵二郎听完,拿过折子认真的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八个字不认识,你交还回去,就说我看不懂,让他们用最简单的文字再写一遍。”
赵二郎往亮着的房间看了一眼,问道:“我看姐夫的院子没亮,他是睡了还是在阿姐这里?”
赵二郎起身道:“回家!”
虽然不太会写。
这是兵部送过来的,统计这一次四大军营在京畿地区开荒、平整道路和疏通河道、修建水渠和蓄水池的报告。
傅庭涵就问他,“要多少?”
等处理完,天都黑了。
吕虎犹豫了一下后道:“别的时候还罢了,但今日傅郎君回城,您不回家吗?”
吕虎看了一眼,有点眼熟,但不认识,于是目光往前一滑,两个字放在一起他就认识了,“畿,”他道:“京畿,郎君,就是洛阳周边的意思。”
就是靠着这个念头,余主簿才说服自己年近三十还跟着一群十来岁的活力小年轻们一起加班到亥时。
赵二郎也坐到了大堂,拿过一则公文,艰难的认着上面的字,才读到一半就被一个反复出现的字给气到了,他指着问吕虎,“这是什么字?”
吕虎应下。
傅庭涵笑道:“公事要紧,而且我也不是外人,不用客套。”
能拖一天是一天。
“在女郎这里呢,你要进来吗?”
赵二郎磨蹭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听荷:“……”
洛阳县县令就是六品了呀。
赵含章和傅庭涵正凑在桌子前看一张图,听荷领着赵二郎进来,赵含章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道:“回来了?用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