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人簇拥在中间去看摆在院子里的添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看到赵二郎一身雪水的进来,连忙嗔怪道:“还不快去换了衣裳来招待客人?”
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赵正,赵融几人,她连忙道:“你们也快去,今日府中就麻烦你们了。”
赵含章的婚礼是在明日,但今天这么多亲朋上门添妆,家中也是摆酒的,所以需要赵二郎等人招待。
赵家这边热闹非凡,另一头的傅家就要安静许多。
傅庭涵一大早便先去了一趟城外的仓库清点刚从青州和光州运过来的盐,他拿着公文骑马往家中走去,听到赵家如此热闹,便勒住马往那头看了一眼。
傅安立即踢了踢马肚子上前道:“郎君,今日是赵家添妆的样子。”
他感叹道:“本来也是郎君您上门送聘礼的日子,但三娘改了婚制,您不能上门了。”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傅庭涵突然很想见一见赵含章,心中的这股迫切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傅庭涵问道:“我也是她的同僚,她成亲,我是不是得上门添妆?”
傅安:……郎君,您醒一醒,她成亲的对象是你啊。
别说你今天没上门送聘礼,就算按照旧制上门送聘礼了,那俩人也是不能见面的。
但傅庭涵岂是那么轻易被说服的人?
他踢了踢马肚子道:“走,我们去给她添妆。”
傅安连忙在后面劝说,“郎君,郎君,您的东西都装成聘礼了,拿什么东西添妆?”
“倒也不至于,昨天父亲不是送我一块砚台和一套毛笔吗?取来,我们去添妆。”
傅安欲哭无泪,“郎君,那毛笔你昨夜还说呢,制得极好,很适宜您画图,怎么又拿去送给三娘?”
傅庭涵回头看他一眼,傅安只能乖乖应下。
俩人经过废弃的邻居家时,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施宏图突然加快速度上前挡在傅庭涵身侧,低声道:“尚书小心!”
傅庭涵疑惑的抬头,就听见一墙之隔的里面窸窸窣窣,然后在众人的戒备中,四只手搭上墙头,两颗脑袋慢慢冒了出来。
两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爬上墙头,没有回头,而是向里伸手,拉起来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女孩子。
五人年纪都差不多大小。
傅庭涵默默地仰头看他们。
五个少年拎着两个大包袱,正要转身面向外面,猛地一下看到地上的人吓了一跳。
他们惊叫一声,差点从墙头上摔下去,看到是傅庭涵,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即解释道:“郎君,我,外面,这园子无人居住。”
傅庭涵问道,“无人居住就可以进去吗?你们包袱里是什么?”
五个少年沮丧的低着头,其中一个打开包袱,却似乎又不舍得,所以只看了一个口子,磨磨蹭蹭的不给他看,“就,就是些枝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傅庭涵:“现在这样的天气,园子里有什么?”
少年们不想说,但拿着包袱的少年被隔壁的同伴撞了一下,他没坐稳,手上提着的包袱就松开了,粉红色的,红色的梅就兜头朝傅庭涵头上落下,他一脸懵的接了一把,默默地看着对方。
对方也坐在墙头上默默地看着他,然后把剩下的半包袱都丢进他怀里,和其他小伙伴一起跟兔子一样拿着剩下的一包袱快速滑下墙头,撒腿就跑。
施宏图就要去追,傅庭涵拦住他,“不必了,看样子是学堂里的学生,孩子调皮,不必深究,以免吓到他们。”
不过可以和管学堂的赵程说一说,全国学堂开展一次道德教育,就算是空置的房屋,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傅庭涵将那半个包裹的梅都交给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