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看到,目光微闪,两个月前北宫纯给她发报,说草原上出现了一匹马王,他派人去捕,可惜,它跑到了代国。
北宫纯发报问她,他可不可以扮做马商或马队的人越过边境去抓马?
他想把这匹马送给她当新婚礼物,他觉得赵含章就缺一匹神驹。
赵含章虽然心动,但还是严词拒绝了,不许北宫纯越过边境线,以免拓跋猗卢误会,造成两方纷争。
北宫纯对此念念不忘,后来往朝中汇报政事时还夹了一封信给赵含章,不好在电报上发的话都写在了其中,当中详细描写了那匹马的模样,就是通体棕色,额间如云。
赵含章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马显然还未完全被驯服,它粗粗的喷了一口气,避开赵含章的手,马蹄原地踩了几下,大有脱离束缚而去的意思。
赵含章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哈哈大笑起来,回身和皇帝行礼,“臣谢陛下赏赐!”
见赵含章神采飞扬,脸色愉悦,小皇帝也不由笑起来,问道:“将军喜欢吗?”
赵含章不吝夸赞,“极喜欢。”
君臣间的相处极为自然和睦。
来凑热闹的李班愣愣地看着,这和范丞相说的不太一样啊,大将军和小皇帝相处得挺好的呀。
在场的文武百官也这么觉得,大将军和小皇帝之间很和睦嘛。
赵含章让人把马牵到马棚去,“把它和其他马隔开,待有空了我再来驯服它。”
曾越应下,让亲卫将马迁下去。
看到曾越,大家才升起的和睦感又消散了不少。
这是禁卫军副统领,身为朝廷的禁卫军副统领,他却一直是赵含章的亲卫之一,也就是说,改朝换代也不过是赵含章一句话的事。
李班面对家人时是信任过多,所以从不会想这些,但对外,他可不傻,所以他瞬间想通了,范丞相果然不欺他。
赵含章请小皇帝入内用饭。
小皇帝和荀藩一起进了,但其实代沟在这里,他跟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说不上话,那么多人盯着,吃也吃不好。
赵含章在身边,压力更大了,于是小皇帝就简单的吃点东西,然后表示他的祝福已经送到,他应该回宫了。
赵含章将人送出大门。
他一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他有威严,大家怕他之类的,而是感觉怪怪的,在座的,大多数是赵含章的人。
和小皇帝坐在一起,感觉他们不是一伙的。
小皇帝走了,汲渊正要上前,但见身边的郭璞不动,便好奇的问道:“郭先生不一起吗?”
郭璞将目光从小皇帝那里收回,冲汲渊笑了笑道:“我就不去了,这会儿突感不适,或许是路途奔波,郭某如今累极,想先回去休息。”
汲渊眼睛眯了眯,却没反对,叫来自己的亲卫,让他送郭璞回去休息。
郭璞冲他拱了拱手就走,才一转身想起什么来,转头笑道:“汲先生,今日的添妆别具一格,听意思,今日新郎没来送聘,明日也不会来接亲,而是要各自去新房里举行婚礼,听人说,大将军还想将此婚制制册,记于《礼》中,但要知道,想以婚俗改制度,须得经得起礼的考证,若是赵大将军坚持改婚俗,怕是会激起一些人的反叛之心。”
汲渊微微一笑道:“多谢郭先生提醒,大将军深谋远虑,早已算到这一点,也知道有些事轻易不可变。”
郭璞这才点点头,笑着和亲卫离开。
待他坐上门外的马车,帘子一放下脸色便沉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勉强压住异样,不过他不觉得难受,只觉兴奋。
真是神奇,赵含章有明君之相,分明应该是治世之雄主,但她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