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走到一半,就看到顾氏父子二人相携走来,身上的大氅都被雪水打湿了,沉甸甸地垂坠着,即便是二人脚步匆匆也没有将大氅掀动多少。
“爹,梓晨,你们终于回来了!”
秦月夕快步迎上来,先将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见他们只是大氅湿了,形容并无其他不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问:“你们去了好久,可是遇到什么事才耽搁了吗?”
“不过是走到一半变天了,车到半途又陷入泥里,除此之外并无他事发生。”
顾梓晨摇头道:“娘亲和你都担心了吧?抱歉,我和爹也想早点儿回来的。”
秦月夕忽地抬手在他大氅下摆处摸了一下,皱眉道:“这大氅怎么湿成这个样子了?”
顾梓晨正待说话,又被她抬手阻止道:“你和爹先回房把身衣服换了吧,可不能穿着湿衣就站在这寒风地里说话。对了,李先生到了,娘正在偏厅招呼他,我也先过去了。”
她说完便对顾父福身一礼,却没有再看顾梓晨就转身走了。
“梓晨,你跟月夕说实话不就好了,你二人之间还要隐瞒什么吗?”
顾父不赞
同地看着儿子,之前他就觉得这事儿必然是瞒不住秦月夕的,只是还来不及说服儿子,秦月夕就出现了。
“爹,我们先进去吧。”
顾梓晨苦笑一声。
他倒是忘了,秦月夕的五感敏锐度甚至比他都高,又怎么会闻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虽说顾母在偏厅招待鬼手李,秦月夕也过去帮忙了,但顾梓晨依旧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去父母的房间。
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去父亲的书房里。
“你这孩子……”
顾父摇摇头,也只能吩咐子曦去取药箱和干净的衣服来,随后便跟着顾梓晨一起回书房去了。
顾母看到秦月夕自己回来,身后却没有丈夫和儿子跟着,不由得一愣。
“娘,爹和梓晨的大氅和衣服都湿了,他们要先回去换下衣服梳洗一下,晚点才会过来。”
秦月夕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始终记着那丝在鼻端萦绕不去的血腥气。
所以顾梓晨的大氅湿了,是因为曾试图将那血腥气掩盖住?
他伤在哪儿了?严重吗?现在有没有好好上药?她手里有特效的止血药,应该找个机会给他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