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光线充足的菜园里,看向地面深不见底的地牢,因为里面的石阶越往下越深,壁灯染着的油灯光线也着实有限,秦月夕的眼力已经算是好的了,也最多只能看到二十米深,再往下也看不到了。
也不知是这地牢修的太深了,还是地下的石阶修了折角。
看的久了,连秦月夕也觉得颇有些阴冷森然。
地牢里时不时会吹出一阵阵湿热的暖风,刮到人脸上。
子逸打开木板门后,率先低头踩着脚下的石阶走了进去,赶在前头用手里的剪子拨亮了微弱的油灯。
光线更强了一些,顾梓晨走在前头,牵着秦月夕的手,领着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秦月夕起先还想女汉子一把,想说自己是可以走进去的。
不过话要出口的时候转念一想,顾梓晨愿意疼着自己,把自己当做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照顾也是很好的,这才侧面反应了他的贴心和温柔啊。
前世自己飘零一世,大多时候独来独往,孑然一身固然潇洒,但却也少相互扶持可以倚靠的人。更不要说,有人会这样牵挂自己,就连走路下台阶这样的小事都会照顾周全。
很多事情靠自
己解决习惯了,却也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女孩子,偶尔累极了,也需要人疼的。
踩着石阶走了四五十个台阶后,脚下忽然有了一段平坦的路面,眼前是一个石阶转角平台,走过转角后又沿着石阶往下走了二十多个台阶。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开阔地,四周墙壁上挂着火把,往前是一条直直的甬道。
又在顾梓晨的签领下,沿着甬道走了一会,终于走到了一间牢房外。
这牢房可不是寻常衙门所涉的监牢,是精钢锻造,连门也是纯钢打造,门上还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这监牢三面都是墙壁,只有朝着甬道的这一面是精钢制成的栅栏,栅栏之间的宽度也就三只来宽,别说想要钻出来,就是连一直脚都伸不出来。
秦月夕站在门外,看向监牢里面。
监牢里面收拾的还很干净,放着一张软榻,软榻上铺着厚实的毡子和狐狸皮的毛毯,一个蓝色布衣,衣衫上还沾着些许血污的男人正侧身,背靠着监牢大门躺在上面。
监牢里面没有摆放桌子和凳子,倒是在角落放着一个恭桶,却没有问道什么臭味。
瞧见秦月夕看到了恭桶,子逸在一
旁忙道:“夫人不必担心,那恭桶每天都有人更换,且都铺着草木灰和艾草叶,加上刘勇自从关来这里后,一直不肯吃喝,没有如厕,里面也干净的很。”
“嗯嗯。”秦月夕了然,朝他努努嘴,又看向门锁,“把门打开吧,我进去把把脉,检查一下他的断骨。”
子逸颔首,走向门口拿出钥匙打开牢门。
顾梓晨也跟在秦月夕身后,准备一起进去。
她回过头,看向顾梓晨,低声否决:“梓晨,你还是留在外面吧,他是你亲自设局抓来的,身上又受了伤,看到你之后难眠会情绪激动,不利于我对他把脉,更不利于我后续对他的安神治疗。”
“可他武功不低,虽然现在受了伤,手脚上也都带着镣铐,我也怕他会暴起伤你。”顾梓晨面露担忧。
“放心吧,我也有武功啊,虽然不及你的高深,但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我,就算他会武功,现在也身后重伤,又好几天没吃饭了,不会打得过我。”秦月夕说完,又俏皮地对他眨了眨左眼,“安心啦,有什么事情我会喊你。”
“嗯。”
秦月夕说的话无不道理,顾梓晨也不是那种做事拖泥带
水的人,简单应声后,往后退开了几步,以免等下刘勇诊疗的时候一抬头看到自己。
子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