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您可不要做傻事啊。”
熙春听到秦月染的这句话后,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快步走到古琴旁边,蹲下身子仰着头瞧着自家小姐。
秦月染并不理会熙春的话,双目直直地透过开着的窗户望着种植花卉的小院子,手指还在抚弄琴弦,喃喃自语,“母亲被秦月夕逼疯了,邓嬷嬷也被逼死了,连我唯一最喜欢的嫡亲哥哥,如今也向着她了。这些日子,她在欢欢喜喜的置办店铺,我这边冷冷清清的抱着母亲的衣物思念。她家笑,我家哭,这几天,连院子里的下人都在议论我母亲德不配位……”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您跟奴婢说罢,您说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呢。”熙春看秦月染自顾自的说话,更加害怕了,直接跪在地上。
秦月染依然对熙春的话语置若罔闻,拨弄琴弦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古琴紧绷的琴弦已经被她拨出了尖锐的声响,而她依然声音冰冷的自语着,“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我失去了母亲,如今连大哥也弃我而去了,可她呢,她却过的这么自在,这么潇洒!老天为何不开眼,我哪里不
如她了,为何上天要这么对我!”
“小姐?”熙春已经慌了,看秦月染不理会自己,伸手就去轻轻推搡小姐的胳膊。
秦月染拨弄琴弦的手指非但没有停,反而腾出手来狠狠推开了熙春,双手一把扯出了又细又韧的琴弦拼命扯拽,嘴里还同时大声叫嚷:“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怪你,为什么你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当时没有饿死,都怪你,都怪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
她扯动着琴弦,琴弦经不起蛮力拉扯,很快就铮铮地系数断开。
断裂的琴弦在瞬间锋利如刀,直接割伤了秦月染的纤纤玉指。
朱红色的血顺着她手指头上的伤口一点点汨汨而出,低落在上好的焦尾琴上。
熙春看到琴身上低落的血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惊惶地扑倒秦月染身上,心疼的劝说着:“小姐,你别这样,您的手指平时精心养着,都是拿玫瑰水和牛奶泡出来的,大娘子在的时候,就是让你拿个茶壶都不肯的,如今这么好的手指伤了,大娘子若是知道一定会伤心的!”
“呵呵呵,我娘她不会知道了,虽然你们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但我也打听
出来了,我娘她疯了。”秦月染低低一笑,神情有些凄然。
熙春忙摇头,“就算大娘子如今神智不清醒了,可只要人好好的,总会有治好的一天吧。就算是大娘子如今没办法心疼姑娘了,姑娘也该自己心疼自己啊,何苦这样作践了自己,反倒便宜了那个秦月夕。”
她一边说着,边搂过秦月染流血的双手,撕开裙摆,将裙摆扯成了几个布条缠在秦月染手上的手指上,“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心里不痛快,可是,那个秦月夕如今实在是太厉害了,您看,连永安堂的老太太都斗不过秦月夕。您就算是再恨她,也别乱了阵脚啊。”
“熙春,你说,秦月夕那个贱人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现在最在乎什么呢?”秦月染忽然一改刚才抓狂的模样,低下头,眼神平静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熙春,轻声问着。
“小,小姐?”熙春愣愣地看着她,无法明白她是怎么一下子又恢复平静了。
秦月染不在乎熙春到底有没有回答自己,又是自顾自的说话,只是语气比刚才要平顺许多,“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乎的,那个贱人一定也有,要是我能毁了他最在
乎的,哪怕是毁不了,只是弄脏了她在乎的,也能恶心她了,不是吗?”
说完这句,她又仰头笑出声,“哈哈哈,秦月夕,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主屋外面。
种植这许多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