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氏的说辞后,秦月染眼尾一挑,似乎对老太太给出的这种回答早就有所预料。
秦月染眼睫一眨,视线重新落到了秦信泽的脸上,柔声道,“既然祖母也不反对,那爹爹就去告诉那位顾公子,就说我是愿意跟你爹爹一起去的。死者为大,自然是要为了已经过世的人多做一些事情。”
“好好,爹爹这就去告诉那顾梓晨。”
秦信泽已经高兴的摸不着边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昨天还对自己剑拔弩张的秦月染为什么今天一口就能把这种折辱自己身份的事情答应下来,就赶忙回到顾梓晨身边继续交谈去了。
秦月夕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几乎没有插嘴讲话,今天有顾梓晨替她撑场面,帮她周旋,难得她有这个空闲可以站在一旁看热闹,顺便好好观察一下周围这些人的虚伪嘴脸。
而且不管刚才秦月夕和秦信泽如果在几米之外窃窃私语,谁叫她的身体已经被灵泉水改造过,耳力非比寻常,刚才他们在那边的那几句窃窃私语,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是听不真切。
可对于她跟顾梓晨来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无
比清楚。
她其实也很奇怪,秦月染不是一向最讨厌自己的么,之前那个原主活着的时候,这个秦月染就没见的多喜欢那个痴傻的原主,如今自己更是把秦月染的母亲逼到了乡下庄子里去了。
于情于理,秦月染都应该很痛恨自己才对,没道理答应的这么痛快吧。
她纳闷地想着,下意识看了身边的顾梓晨一眼。
顾梓晨脸色如常,脸上依然挂着少许微笑,只是一双黑眸也略微转动,深深地看了秦月染一眼。
看来梓晨和自己心里想到的是一样了。
刚想到这里,顾梓晨也忽然转过头,对自己开口了:“月夕,刚才你那位嫡长姐已经答应了,等下就会和岳父一起带着岳母的牌位到护国寺。”
“嗯。”秦月夕点点头,随后抬目看向不远处的秦月染,加大了说话的音量,“难得长姐肯为月夕着想,月夕在这里谢过长姐好意了。”
她这句话的声音很大,别说是几步之外的秦月染听到了,就连站在最后面一排的家丁丫鬟也都听到了,纷纷偷偷抬眼扫了一眼站在大门口正中央的秦月夕,然后又各自收回视线,不敢言
语。
秦月染笔直地站在原地,听到秦月夕的这句看似感谢,实为讽刺的话,清冷的面容上终于闪过一抹僵硬,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月夕妹妹客气了,合该我和大哥来替母亲之前做错的事情还罪,既然大哥不在,就该是我这个做长姐的来。”
“是啊,月夕你看如今你长姐的脾气也改过来了,咱们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站在一旁的秦信泽看秦月染没有发火迹象,也彻底松了一口气,笑着转移话题,朝着大门口的台阶伸出手,“贤婿,时辰不等人啊,家祠那边都已经布置好了,是该给你岳母上香了。”
“岳父言之有理,月夕,咱们进府吧,可别误了时辰。”顾梓晨应了秦信泽一声,就转过头面目柔情的看向秦月夕。
得到秦月夕点头的肯定后,又亲自拉起了妻子的小手,两个人鹣鲽情深的顺着秦信泽让出来的小道踩着干净长条石台阶,一步一步走进了景安侯府。
等到顾梓晨和秦月夕的背影彻底走进了前庭院子后,站在台阶旁边的老太太林氏才抬起头,瞧着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院子,不满道,“看看她现
在,狂成什么样子。一个死了的不受宠的小妾,即便是侯爷当年冤死了她,又如何,大宅院里发卖冤死的小妾还少么,偏有了秦月夕,这李玉娘的身价也起来了。我住了四五十年的地方,她回来就跟进自家菜园子似的。”
林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