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里正一家子坐上马车走远后,秦月夕也转身回府。
顾家老宅的黑漆木大门又重新缓缓合上。
门口的热闹看完了,聚拢在大门口的那帮乡亲们也都逐渐散去了。
只不过在这些散去各自回家的路上,还是三五个聚成一团,还在讨论关于顾家还有秦月夕的事情。
三个年纪大的妇女并作一处,神情各异的放肆议论。
“瞅瞅,这陈里正的儿子当真是教费,亏的里正还省吃俭用那么多钱,给陈万祥送学堂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全都毒到狗肚子里去了,惹谁不好,偏偏要惹秦月夕。”
“小儿子不成器呗,这种事也不是没有,都是宠老幺,小时候宠的太过,长大也就教不好了。的亏现在秦月夕的脾气比最开始刚来咱们村的时候变好了,要不然陈家的房顶还不得被秦月夕给掀开了?”
一旁年老的婆子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可记得以前秦月夕还没做大生意之前,那有多厉害,又是一个人进山打虎,又是收拾了村尾的那个刘寡妇和她那个坏小子。可给咱们都出了一口气。没想到现在嫁做人妇日子久了,脾气反倒好了。”
“你们真是
想的简单,那哪里是脾气变好了,那是现在买卖做大了,要多重顾虑了,在跟以前一样随便动手,岂非跟大东家的身份不匹配了?她这是为了商号不被影响,为了给顾家留一个好名声,这才脾气收敛的。”一个较为年轻的媳妇倒是把事情看的通透一些,直接说出了自己猜测,“毕竟生意大了,圈子也多了,也没必要为村里这点小事一直计较了。反正陈里正不是也认错了么。”
“有道理啊。”
其余两个婆子嘴巴微张,一脸的恍然大悟。
在另一边。
顾家老宅的花园里,燕雪凝一边在院子里闲逛,一边听香桃说起大门口哪儿,在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
听完香桃的汇报,燕雪凝嘴角含笑,分外温柔的伸出手摸了摸旁边盛开的正好的一朵秋菊,“月夕妹子如今是越来越能干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啊。”
香桃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燕雪凝的感慨,也不知道该接话说些什么。
燕雪凝还是脸庞柔和,一脸含笑的模样,并不在意香桃的反应,继续询问:“我那弟弟这两日你瞧见没有,我让你给他送的那些雪燕桃胶汤,他可有喝吗?”
香桃这才抬
起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燕雪凝,“他,小公子他……他都给倒了,还说日后不要再送这些东西过去了,他又不是女子,若要送,就送些男孩子喜欢的刀枪棍棒。”
香桃说完这句,怕燕雪凝发脾气,还小心地后退了两步。
怎料,燕雪凝只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手中大气的秋菊,继续朝前走,淡淡的话音从口中飘出:“好,那就送他一柄长刀。明日我们就京城去,听完戏,就到铁匠铺给他打一把长刀。”
香桃点了点头,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
与此同时。
顾家老宅后面的鱼塘旁边。
顾青青拿着自制鱼竿,用一条蚯蚓做饵,将小蚯蚓穿在鱼钩上,将鱼钩甩到自家鱼塘里,然后转过身坐在池边草地上的一个小马扎上,等待着鱼儿上钩。
等了一会,她就没有什么耐性了,开始跟坐在身边的杜清怡扯东扯西:“清怡姐姐,你以前钓过鱼没有?对了,你最修函吃什么鱼啊?我喜欢吃鲢鱼,但是河豚鱼也不错,就是有毒……”
“啊?”
杜清怡愣了一下,顾青青的声音突然闯入大脑,将她脑海中
钩织的江秦的影子一下子击碎了。
她怔忡地眨了眨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