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一说完报官这两个字,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伙计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面色严厉的地站在了钱掌柜的前面,大有随时拔腿去报官的架势。
那两个兄弟一看钱掌柜忽然硬气起来,不由地一愣,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惊诧。
随后那个年长的率先回首看向钱掌柜:“报什么官?我们两个人又没做什么。”
“还没有做什么?你们两个人无故闹死,站在我们酒坊门口大吵大闹想要比我们强买我们的酒水,这般当街闹事,按照我大晋律法第四卷第四条,于闹市扰乱他人店铺经营者,应罚银十两,打十五大板。”
钱掌柜忽然收起脸上的慈眉善目的微笑,板下脸孔,对着两人吹胡子瞪眼起来,“你们这样堵在我们店门口,大声吵嚷叫骂,还不算是干扰?听听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要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在场的各位老少爷们那可多呕死听见了!”
钱掌柜说完这句,抬目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那些守在前头,私底下跟钱掌柜私交不错的马上点头:“是啊,我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兄弟两个可是堵在人家店铺门口说
了好几遍,要强买月夕酒坊的东西,还说了不卖就不走了,堵着门不让出不让进的。”
“对啊,我们也听到了。”站在后面的那一些人也跟着附和的点头。
一下子,众人议论的风向就变了。
一边倒的开始给钱掌柜说话,甚至有人提议马上就去报官。
听到群众越来越高的议论声,这两个兄弟也有些挂不住面子了,脸色的颜色又是一阵变化,最后有些结巴地解释:“我们,我们那就是说说玩的,何必报官呢。”
“就是啊,”小少年也接着道,“我们无非就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的。毕竟我们也是花了银子走了这么远过来诚心要和你们做生意的,是你们不卖我们,我们气不过才说几句话气气你们。”
“若按照你们的说法, 这倒是我们月夕酒坊的不是了?难道是我们酒坊请你们过来,却又驳回你们的单子吗?还是说我们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钱掌柜面色严肃,虽然已经年迈,但板起脸孔后,更是一脸的威严,字字铿锵地道,“已经与你们诸多解释,这一百坛葡萄酒,我们小店是万万拿不出来的,何况若都给你们
了,邺城和蔚城的其他上商户过来了,我们岂不是拿不出货物?失信于人了?
何况我们也只是一个分店,酒厂产量也有限,每三个月才能产出三百坛,就这还要分给其余两个分店,以及我们月夕商号的客栈自用。哪里拿得出手你要的那些?都被你赊走了,我们自家商号不做生意了?根本就是在刁难我们。但是东家给我说了,远道而来就是客,要我们好好招待。
我们听了东家的吩咐,不仅没有怠慢,还念及你们来一趟赶了小两百里地,不容易,又是放下生意来的,所以告诉你们三次,可以给你们来回路费,雇马车的钱,盘缠,都给你们准备上,甚至可以把你们送回去,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们兄弟俩就跟街上的泼皮无赖一样,堵在门口逼我们赊销给你们,你们才是欺人太甚!”
钱掌柜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满腔愤慨,把忍耐了三四天的怨气一股脑的倾泻出来,说到最后,甚至双眼赤红,声音颤抖,下巴处长的山羊胡都跟着一抖一抖的。
在场人无不感受到了钱掌柜的愤怒和冤屈。
不少人更是被这一番话激的心神荡漾,也跟着生起气
来。
和钱掌柜要好的朋友最先站出来指责:“好啊,合着你们兄弟两个人才是贼喊捉贼啊,分明是你们过来想要强行购买,却还要说是月夕酒坊是店大欺客,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颠倒黑白,半点脸面也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