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差役站在北城门城门洞口底下,却不见周围有身着蓝色刺绣白鹇团纹官袍的县令或者知府在旁边,骑在马背上的扈杰直接手捏鞭子指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两个差人身子紧张的抖了一下,伏在地上的身子埋的更低了。
“你们两个是哑巴了?这常德城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衙门里的差人找的都是哑巴,没一个会说话的?”
扈杰又是一声询问。
顾梓晨骑在漆黑如墨的夜煞马上,沉默不言,黑若点漆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地上的两人。
同样脾气有些火爆的卫溯忍不住下去了,扬起手里的双股花色的鞭子指着那两个差人,大声道:“耳朵聋了?没听见我们粮道大人问你话?你们城里的县令或者知府,怎么不见前来参见相迎?还动不动规矩了?”
卫溯的声音地上两个差人互相对视一眼,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因为……我家大人在衙门里,衙门里……”
“衙门里怎么了?他娘的,你们几个人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衙门里有什么大事?”骑在马上的扈杰没了耐性,松开缰绳,右腿一抬,身子在马鞍上转了一下就从枣红骏
马上跳了下来。
两个差役回答的更加结巴:“衙,衙衙门那边有……是,是因为我们县令大人他他忙的走不开。”
“走不开?你实在跟我说玩笑?”扈杰不耐地在地上踢了一脚,“我和顾监察要过来收粮的咨文,早就在三天前发过来了,你们大人忙什么事情,居然还走不开?”
“就算是走不开,县令分身乏术,那你们常德的知府也一样忙的脚不沾地吗?”
“知府,知府他……他偶感风寒,实在是,实在是不方便出府相迎。”
这个理由倒是让扈杰和顾梓晨皆讶然了一下。
在岳阳城的时候,郭一贤身为县令,当初那可是十分殷勤的拿着四人抬的轿子到驿站请他,又是摆酒吃席,,又是接风洗尘的。
到了浏阳城,浏阳城的县令虽然没有那么热情, 但也是谨慎守礼,该参拜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且一进城,道路两边就是慕名而来围观的一众百姓。
怎么到了常德这里,事情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县令和知府,作为一城之长,品阶都在粮道之下,于情于理,都应该主动到城门口这里,以下官之礼参见身为二品官员的
扈杰才对。
可今天却是奇怪了,不仅县令不出现,就连知府也不出现。
只派两个衙门里,没有品阶的小小差人来迎接朝廷二品大员。
这个行为本就匪夷所思。
更为奇怪的是……
扈杰把视线从差人身上移开,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城门两边。
城门两边出了负责守城的两个同样下跪的士兵之外,竟然连一个百姓都见不到。
顾梓晨坐在夜煞马的马背上,视线比扈杰看的更远。
只见城内和之前在浏阳城的景象截然不同,门口竟没有一个前来围观的百姓。
若说是这里距离浏阳城较远,故而岳阳城和浏阳城的消息传不到这边,这些百姓还未曾听过他和扈杰的‘壮举’,所以不来迎接,倒也说得过去。
可没有迎接的也就罢了,竟然在门口附近连一个看热闹的百姓也没有,这就说不过去了!
不光是城门口处没有围观看戏的百姓,就连城内铺着青条石的街道上都是空无一人的。
街道两边的沿街商铺,竟然也是家家户户关门闭户,骑在马背上远眺过去,一条街竟然只有一家开门做生意的,且店门也只是挪开了
两扇木板,只露出一个人能勉强挤进去的宽度。
而且开门做生意的这个店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