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会这样!”
即便是已经跪在地上,秦月染也是双手趴在床沿上,强撑着上半身,目光执着地盯着甄氏那张已经死气沉沉的脸,坚决的摇头,“不会的,一定是那些郎中都是庸医,不,一定是这院子里做事的几个嬷嬷不精心伺候,是她们苛待了母亲!”
她说完这句,又猛地转过头,昂着螓首看着立在眼前的秦凤歌,难得又喊了一句‘哥哥’,然后急切道,“哥,一定是她们,是她们苛待了母亲,母亲才会忽然病重的!”
她说完,一手扶着围栏,一手指向秦凤歌,半似哀求半似命令地道:“哥哥你去把庄子上那几个黑了心肝的嬷嬷都抓起来严刑拷问!母亲这次生病,一定与她们有脱不开的关系!”
“月染,你冷静一点,这件事跟那些守院子的粗使婆子没有什么关系?”
秦凤歌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秦月染,刚刚软化了一创刹那的语气又冷了几分,“刚才我和你说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吗?”
“这些日子来我都时长会出城过来探望母亲,目次也都会小住两日。起先我也担忧,怕这几个住在庄子上的婆子会苛待母亲,便会假意离开之后又折返回来观察,但那几个做事的婆子其实并无苛待之举。每日母亲的饮食,也都是按照父亲规定的份例送进去的,两菜一汤,每顿也都有荤菜。”
“是母亲自己吃不下多少,跟那些做事的婆子有什么关系?”
“就连母亲的冬衣、衾被、褥子,这些日常用度,也都是这些婆子一笔一划记在本子上的,这无力用的物件,也都是按照父亲吩咐来置办的。就连每日起居活动,这些婆子也是记录下来,备着侯府那边还有我亲自查验的。”
他说了多句,五官柔和的俊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呢?是母亲自己心思太重,说穿了,还不是她之前做了恶事太多,如今被人揭发,祸及自身又看到亲近嬷嬷惨死,这才成了心病。母亲是因为自己心病难消,在自己的罪孽了走不出来,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秦凤歌!”
秦月染跪在地上的身子陡然挺直许多,“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你到底是不是母亲一手养大的孩子?”
“我当然是。我虽然无心科举,但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这景安侯府的嫡出长子。”
“你不是!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秦月染的哥哥,你根本不像我哥哥!”秦月染恨恨地凝着秦凤歌,白皙的脸色因为怒意而从脖子开始,往上蔓延出一股粉红,“你不是我哥哥,不,准确的说,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你真正和我一起长大的时光,加在一起都不满三年。”
“……”秦凤歌默然,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疑惑。
他或许不懂,秦月染为何要这样说。
可却听秦月染继续道:“你四岁开始,就开始文武兼修,每日都很少在府邸里,又过了两年之后,府邸已经容不下你了,你又跟着你传授你武功的师傅一起去了几百里之外的坐忘峰开始入派习武。除了年节你会回来小住几点,平时哪里见得到你呢。”
“也难怪,你长大之后也不肯踏实在府里多带几日,不是和那些门阀子弟结伴夜游,便是与好友在花楼里高谈阔论,最后干脆去出海下了南洋,去见那些卷毛鬼子!你这样的哥哥,如何会跟我,跟母亲,有多深厚的感情呢。也难怪……”
她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道,“难怪看到母亲如今是将死之际,你还能如此淡然!我真是对你失望!”
“我淡然?我不过是不想将此事闹大,从昨日我发现母亲病危,我就已经花了千两银子遍请名医来这个庄子,就算他们每个人多都说母亲已经药石无医,吃那些人参、灵芝、红花也未只是白白糟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