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惜文赶到书房,见到眼前的场景:才一会儿功夫,子昂的屁股就渗出红色的鲜血来。因痛而发出的叫声也变得更加低沉而沙哑。高骏铭还没有想停歇的样子,仍然一个劲儿打。
她立即上前阻拦道:“老爷该教训都教训过了,求求您别打了。”
“夫人,你让开,为夫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心中无君无父的混账东西!”
谢惜文跪了下来,抓住他:“老爷,求您别打了!”
“夫人,你真要为了这么个东西委屈自己?”
“老爷,他再不肖,仍然是高家的独子啊!打都打过了,他也知道错了,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高骏铭的火气因为方才的一通发泄已出了不少,再加上谢惜文的软声细语,已然降了一大半儿,愤恨地将棍子往地上一扔。
高子昂艰难地起身,下人们见状立即过来搀扶着他在父亲面前跪了下来。不敢让屁股触碰到双腿,他知道那种疼痛会是无法忍受的,两条腿只能直直地跪着。
谢惜文起身来到他身边,心疼地用錦帕擦了擦他的额头和脸颊。
高骏铭双手支撑着书桌,背对着所有人,半天也没有一句话语。
空气凝滞了许久,所有人都平心定气,只听得见高子昂因为疼痛,不时发出呻吟声,他的额头也不时渗出汗珠来。
尽管他体魄强健,父亲若再不发话,恐怕也要晕倒在地了。
高骏铭终于稍侧了侧脸,平和地说:“夫人,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讲。”
谢惜文起身,走到夫君身边,语气里仍有几分哀求:“可是……”
高骏铭有些无奈:“夫人放心吧,要不了多少时间。”
待众人都出去之后,高骏铭才回转身子看了他一眼,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缓缓道:“当我知道她父亲出事,我也很意外。确实有人要置她父亲于死地,但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她父亲又为何会被贬?”高子昂有气无力地问。
“我们这个皇上不会做糊涂的事,必定有着诸般权衡。”
“就算皇上有他的考量,总要有人点火才行。”
高骏铭深知,父子俩此时的交谈必须掏出一些真话来,若不,打发不了这个聪明的儿子。“皇上何等英明,岂能看不出有人诬陷?你认为,皇上会让朝庭两大重臣结成姻党吗?必然要有一家势力有所削弱,否则,两败俱伤。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害死她父亲。”
“好,父亲,我相信您没有此动机。您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也默许了一些人的行为。如今他仍然能在您的庇佑之下作威作福。”
“说别人害死人,要有证据。”
高子昂似无力再交谈下去,只淡淡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停顿半天,他忽地想起昨晚见到的陌生人,便说:“父亲,对官员的举荐,劝您能够适可而止,悬崖勒马。对权势再有支配欲,可不要忘记还有皇上。”
儿子的好心提醒没有令高骏铭恼怒,只瞥他一眼,便出了书房。
自己的真话自然也没有对他和盘托出。比如,左令鸿在犯事以后,更需要他的庇佑,更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没有说。左令鸿最近升官也是他的大力举荐,他更没有说。
联姻的事他也不希望搞黄,所以需要更多的拥护者。
义儿见老爷出来,才慌忙进去将少爷扶回了房。他找了最好的太医,开了最好的药。但是他深知这些不足以治疗少爷的伤口,婉宁小姐若能来守着他,比任何药都管用。
为了少爷的面子,也为了不泄露老爷的秘密,他将少爷挨打的事只告诉了萧飞燕一人,希望她能说服婉宁来探望一下。
萧飞燕知道婉宁在气头上,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