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被张公公叫到了宫里。她没有带燕儿,跟燕儿说了晚上会回府来。因此燕儿老早就准备了婉宁爱吃的饭菜,只等她回来。
燕儿正在收拾婉宁的房间,门口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转过头去,却看到婉宁瘫倒在门口。
“小姐,您怎么啦?”她立即上前扶起婉宁,将她扶至榻前坐下。
婉宁扶着她,有气无力地嘀咕道:“这不对啊,一直都是捷报传来,怎么突然就通敌叛国了呢?”
燕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姐现在最关心的人就是高少爷,最关心的事当然只与高少爷有关。“通敌叛国”四个字,难不成是形容高少爷?这又怎么可能呢?燕儿吃惊地说:“小姐,您可不能乱说啊!这若要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
婉宁看着她:“我没有乱说。张公公找我去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而且,皇上已经知道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高少爷一心想早些打完仗归来,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张公公说,皇上接到一封密信,信里说的很清楚,哥哥同敌军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燕儿异常吃惊,还是说出事实:“若如此,高将军就是通敌叛国。这可是死罪啊!”
婉宁沉思片刻,转过脸说:“燕儿,你方才听到这个消息,你也认为不可能是吧?张公公刚告诉我的时候,我也认为不可能。你说会不会我们女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对的呢?就是不可能。”
她双手撑在木榻边缘,眼睛直盯着地板,凝思许久,又说:“我了解哥哥,更相信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会置我于不顾,不会不顾念生他养他的高家,更不会背叛国家。一直都是捷报传来,说明他也希望早日结束战事,此事怕是有诈。一定是进展到关键时候,敌方的陷害。陷害他通敌叛国,对于敌军来说,有益无害。如果我的推测属实,也就是说,哥哥现在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燕儿赞叹道:“到底是小姐。”
“正如你所说,通敌叛国本就是死罪。没有经过调查,事情尚未查清,谁知是真是假。伴君如伴虎,朝中无人敢说情。我听张公公说,偶尔有人想说,皇上一句‘你想做司马迁吗?’就给驳了回去。当即就被皇上斥责,也就更无人再敢说情。”
“朝中大臣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啊!高将军的为人有目共睹,这些人怎么就不能坚持应有的原则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原则哪有自己的头颅重要?或许最关键的不是求情的问题。看得出来,皇上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若哥哥不能够自证清白,那就是思路一条。”
燕儿感觉得到,说到此处,婉宁的精神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她握住婉宁的双手,说:“小姐,您别急。您不是说,将军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们给他寄封信过去呗。”
“送信恐怕是不行。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李府周围多了些陌生人,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燕儿摇了摇头。
“这些人有可能是皇上的人。这说明李府还有高府,皇上已经派人盯上了。若他确定哥哥真的通敌叛国,可能会以哥哥所有的亲人,也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相要挟。若哥哥依旧执迷不悟,我们就都甭想活了。皇上又怎么会让我们跟哥哥互通消息?这么重要的信件,只怕是我们捎出去的口信儿也好,信件也罢,根本就出不了长安城。”
说罢,婉宁再次陷入深思,半晌,坚定道:“我要亲自去告诉他,我要去救他!”
“小姐!”燕儿的语气里有规劝之意,“您方才说,连封信都送不过去,您一个大活人如何出得了长安城?”
“我想过了,淑嫔过两天就要回江南省亲,我的身份原本就是宫中的侍女,我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