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儿正坐在草垫子上,揉着腿上的淤青,见少爷亲自到下人房给自己送药,感动得眼泪汪汪。“少爷,您待义儿真是太好了。”
高子昂走近,蹲下看了看他的膝盖,沉沉道:“我从前就那么暴虐吗?”
“不是的,少爷。您很温柔,但是您跟小姐闹别扭的时候,会像刺猬一样,不欢迎任何人靠近。那种潜藏的温柔只属于小姐一个人的。只有你们和好之后,我们才能分到您的一点温柔,小姐就像是所有人的福星。”边说着,边眨巴了几下眼睛。应该是非常感激少爷给自己送药,更感激婉宁的存在。
“你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到底挤出眼泪来没有?真会演。”高子昂不屑地说。他盯着义儿的膝盖半天,“我不过就是偶尔玩一下,找个地方饮酒,放松心情,你到处搬救兵的毛病就是改不掉。”
义儿当然明白少爷罚自己,其实还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是阻止他在沁芳阁继续玩下去。
“少爷,义儿认为您就不应该去,您不喜欢婉宁小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又怎么能确定她喜欢您受人瞩目呢?义儿是害怕您真的陷进去。受点儿家法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小姐该怎么办?她心里只有您。”
“别胡说八道了,你主子我怎么可能陷进去?”高子昂起身将药瓶往桌上一搁:“上完药之后备两匹快马,随我去趟张府。”
“是,少爷。”
正要准备换衣裳的婉宁见子昂哥哥又回来了,疑惑地问:“你怎么没走?”
高子昂闻言一惊:“不是,刚那什么你就撵我!”
“不是撵你,还以为你跟义儿走了呢。你昨晚违背高家祖宗家法,还不赶紧回去领罪?等叔父发火就晚了。”
“父亲训我,我就说是婉宁不让我回来。郡主的命令,他们敢不从?”
婉宁将要换上的裙子搭在胳膊上,转身说:“你是个真男人。自己危险的时候,把女人端出来替你挡箭。”
高子昂听婉宁这样说,有几分心急:“我跟你玩笑的!”
婉宁当然知道,他是在玩笑,没有再回应。“我要换衣裳了,你不准看!”推着他,让他转过身去。他觉得婉宁羞涩的样子煞是可爱:“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讲究么?”
“你言语轻薄,出去出去。”婉宁将他往外面推。
高子昂却将她箍在怀里,雷电般的眼神闪过:“以后你昨晚那身衣裳只准穿给我看!听见没?”
婉宁无奈道:“好好好,”后又轻盈一个转身,嬉笑道:“哼~醋坛子!”以为会逃开他,整个身体被他未完全放开的双手又给拽了回来:“小丫头,还妄想逃脱,我看不惩罚你是不行!”
婉宁冷静地说:“不闹了,你快回去吧。早些诚恳地叔父承认错误,还能免些罪责。我和义儿都在担心你,你怎么就不急呢?”
“我好歹是个少爷啊。这大清早的,你也不让我洗漱、整理仪容,就让我这么灰头土脸出去。”
“好好好,大少爷!不用丫鬟,我亲自伺候你好不好?”
高子昂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这才像话。”
婉宁将他散开的长发重新梳理。又命人打来了水,给他洗脸、漱口。此时的他们像极了夫妻俩。两人都感觉得到,这不就是夫妻之间才做的事吗?
精神百倍的高子昂坐在婉宁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她,说:“婉妹妹,高府一切都准备好了。
婉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哥哥是在说,高府上做好了一切迎娶郡主的准备。“可是过两天就是父亲的忌日。”
“我知道,伯父和伯母的忌日是大事。等你完成这两件大事,我就到府上提亲,紧接着正式迎娶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我们从小的愿望终将实现。你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