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听夫君的话里已经否定了姐姐的为人。她不断回想在李府的岁月,小时候姐姐待她可好了。那时的姐姐,天真烂漫,长大了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呢?难以置信。想着想着,她甚至相信姐姐骨子里其实还是善良的,只可惜命运如此捉弄她。
“姐姐当年的行为确实欠妥当。好在,如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何不大度一些?跟姐姐和睦相处。”
他笃定地回:“婉妹妹,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一颗心永远都晶莹剔透。可你姐姐不一样,她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婉宁最是了解他,既然他如此说,自己也就不方便再劝。
高子昂好不容易将心情平复,舒缓地饮下一杯茶后,就见义儿在门口招呼他。他上前问:“什么事?”
“少爷,昨日有个老道在高府门口耍无赖,撵他走,他不肯走,小的命人将他关起来了,还请您发落。”
高子昂一听是道士,他一向很敬重道家学者,面上呈现不悦之色。
义儿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少爷,您放心。小的没有慢待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当主仆二人来到关押老道的房间,老道正喝着小酒,眼前的桌子上摆着各式美味佳肴。高子昂由此看出义儿没有撒谎。
道士见到来人,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理会,只自顾自地饮酒。两人一直看着他。
少爷坐下老半天,关于老道的傲慢无礼,义儿有些看不下去了,率先开口:“道士先生,别说是我们少爷来了,就算是小的这样的下人过来,你也不能如此无礼吧?”
老道终于说话了:“该着急的是你们,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当他转过脸来,高子昂认出了他:“你不就是李伯父忌日那天出现在他坟前的道人吗?”
“少爷好记性,也好眼力。”
“我虽然不认识你,相信你将来定会德高望重,人人景仰。可是听下人们说你很张狂。是何缘由?”
老道没有回答。
高子昂保持对老道的尊敬,怀着歉意说:“昨日没有把你带到宴席上,是怕冲撞到贵客。在场的宾客非富即贵,你得罪了他们,恐怕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下人只能将你带到此处。”
道士依旧没有回他,他又问:“你屡次出现,一定有什么事吧?”
“半截身子埋了黄土的人没那么多惧怕。可怜姑娘大好的年华!”
“此言何意?”
“少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其中深埋着凶险啊。缘分真的不可强求,当顺应天命与天道,一切随缘。”
义儿虽然不知道老道在说什么,但听着感觉不是好事。少爷新婚大喜,怎么能有这样异样的声音?立时恼火:“你玄乎啦的说什么呢?!”
“义儿!长者为尊,何况先生尚道,连我都要对他保持敬意。你怎么说话呢!你立即跟先生道歉。”义儿被少爷训斥。
义儿只好低低道:“先生,小的冒犯。”
“少爷,不怪他啊。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不会好过的。只怕到时候最接受不了的人是你啊!”
“先生您可否说明白些?”高子昂问。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起身,“少爷,在下的话说完了,还不放了我?”
义儿再次恼怒,可是又不能发火。只听少爷说:“义儿,给先生一锭银子,放他走吧。”
“少爷,知道您尊崇道家学者,可是此人言语癫狂,又说一半话,不清不楚的。”
“新婚燕尔,理应多些仁慈。放他走。”
义儿只好遵从少爷的命令,从袖筒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老者。
跟老道的一番交谈让高子昂心里颇不宁静,甚至有些心慌。他明白老道不会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