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天启难受地咬着下唇,光学镜里积蓄了不少清洗液,他委屈巴巴地小声抱怨,“霸王……”
“……你还好吗?”霸王担心地问,“很痛吗?抱歉,我会轻一点……”
“不,不痛。”天启弱弱地否认。
霸王:“……”
看着眼泪汪汪的白色战机,他实在无法相信天启的话。
但他不能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这是必要的。
“再忍一会儿吧,”粉色六阶轻轻擦去天启眼角溢出的清洗液,“乖。”
天启扁了扁嘴,哽咽一声,把头雕偏向一边,不去看霸王正在做的事儿。
于是,霸王更加小心翼翼地拿稳手里的镊子,给天启摘除派别标志。
无论天启再怎么惹人喜爱,他也不能顶着个汽车人标志在霸天虎基地到处乱跑。作为他的担保人——或者说是监护人,霸王只能摘去他机舱上的汽车人标志。
按理说,去除标志这种程度的小动作跟抛个光也没差多少,天启应该不会疼的。
但是……
霸王看着手下的小飞机。
天启委屈巴巴别过头,就差咬个小手绢了。
哎,这缺乏危机感的小笨蛋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至少现在的他可爱多了。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想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也太……太无耻了!
霸王的良心好痛。他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天启那溢上面甲的晶莹清洗液、紧咬的下唇,和那轻微颤抖的机翼。
霸王兢兢业业继续干活儿。
天启慌得一批。
他想飞回家,想扑到擎天柱怀里抱头痛哭。
可是,他不能靠近现在的擎天柱。按照通天晓的说法,他必须远离汽车人领袖。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跑到霸天虎蹭吃蹭喝的。
天启后悔了。
他没想到霸王会对自己的汽车人标志下手。
按理说,这紫色的标志仅仅是一块焊在他机舱表面的铁片儿而已。可对天启来说,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派别。
它代表的是天启绝不能‘再次’背叛的对象。
天启不疼,无论是机体还是CPU,他都好的不得了。但他浑身难受,一想到自己的派别标志正在被摘下,他芯里就充满了不安。
这算是背叛吗?擎天柱会生气吗?
“好了,别害怕,已经结束了。”霸王的声音响起来,与此同时,六阶的大手擦去了天启脸上残留的清洗液,“没人会伤害你的,天启。睁开光学镜看着我,好吗?”
天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光学镜。
白色战机犹豫一下,可怜兮兮地重新上线光学镜。
霸王正在安抚地对他笑,粉色大块头的厚嘴唇看上去喜感极了。
天启低下头,想看自己的机舱。
霸王赶紧伸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已经没事了,”粉色六阶比天启还紧张,他生怕天启突然又被什么给刺激到,“已经没事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天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对这一刻期待已久。
可细细回想,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天启张开嘴,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他明明有满油箱的话想要倾诉,他有好多东西想告诉霸王。
最后,天启只说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白色战机哑着嗓音问。
“因为你应该自由自在……对不起,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霸王回答,“呃,那个……如果想要自由活动,你就不能佩戴汽车人标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