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廷皆已被二皇子李旭控制。拘着满朝文武,利用他们的妻子儿女胁迫他们向圣人施压:
一要圣人废黜太子,另立储君;二要圣人交出传国玉玺退居太上皇,传位于新的储君。
“已有半数官员就范了。”李崇俭说,“戌时一到,英国公府的人便会在塔楼最顶层点火烧楼。”
他们要宫里的大臣们看见,火势一层层蔓延下来,他们犹豫越久,他们的妻子儿女就离死亡越近。
算算时间,再有一刻钟便要到戌时了。
“那,圣人在等什么?可有援军?”魏撄宁问。
“平宁侯府小侯爷正率兵从驻地往皇城赶。但不知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即便赶到了,也未必能顺利入得了皇城啊。”
魏撄宁暗做思忖,心想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圣人身上,怕是凶多吉少。
她终于做下决定,对李崇俭道:“王爷且去塔楼周围看看,哪里守卫少一些。我可让阿蛮逃出去,先解了外头那些人手脚上的绳索。”
“依本王之见,倒不如等。”李崇俭只怕贸然行事,反害了性命。
“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魏撄宁却是心意已决。
说罢她便将阿蛮拉到自己跟前,压着声音告诉她道:“戌时一到,英国公府的人会放火烧楼,从顶上烧。一会儿我告诉你从哪里逃出去。待火势蔓延下来,这里必生大乱子,届时你伺机先将姜大公子松绑。告诉他,寡难敌众,是以擒贼当先擒王。”
“我逃出去了,那大娘子您……”阿蛮什么都愿做,唯独不放心将魏撄宁一个人丢下。无论如何,她都该守在主子身边才是。
“只要你们在外边能成事,我自会伺机而动。”魏撄宁目光坚定。
阿蛮郑重地点头。
这时,李崇俭也回来了。他告诉魏撄宁,塔楼后边有个小窗或可一试。但便是那一处小窗,也有两名看守。此外不时还会有巡逻的小队经过。所以,阿蛮动作一定要快,且不能留下痕迹。
魏撄宁将情况告诉阿蛮之后,握了握她的手,叮嘱道:“定要小心行事。”
“大娘子放心!”
阿蛮很快去了,魏撄宁方才回到了主母刘氏身边。
魏清洛与刘氏相扶在一起,眼睛红红的,因为害怕而哭过。
“姐姐你适才去哪儿啦?母亲没见到你好一阵担心!”魏清洛见到魏撄宁又急又气。
可她话语里,少了平素里会有的怪怨、揶揄,听起来,真的只是着急和生气罢了。
生死关头,一家人到底还是一家人的。
魏撄宁凑过去,安慰道:“母亲妹妹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刘氏望着她,因为害怕而蓄着泪的眼眸一时闪现出惊异的光芒。
她这继女向来与她疏离,这个时候竟会对她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来,可不叫她意外么?她甚至感动。
看魏撄宁一副不慌也不乱的样子,她更觉她安慰人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倒真叫她惶惶然的内心安定了不少。
“阿蛮那丫头呢?”她忽然意识到,阿蛮不见了。
魏撄宁却只冲她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莫要声张。
她张了张口,顿时心跳如鼓。想着阿蛮拳脚功夫好,定是逃出去搬救兵了,她心中有了希望,但又担心希望破灭。
戌时,外面被缚着手脚的哥儿们当中,有人高喊塔楼顶上着火了,引得里头好一阵骚乱。只不过火未烧至眉毛处,被英国公府的人呵斥几句,便又安静下来了。
烧毁的木头带着火光坠落,就砸落在塔楼周围,每每这时,里头都会有人因为害怕而惊叫一声两声,随即是呜呜的哭泣。
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