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
墨倾语调里裹挟着戏谑。
玩味地瞧了她须臾,江刻重心往后微移,左腿向前一伸,舒展着姿势拉开跟她的距离。他薄薄的眼皮微垂着,说:“三十一斤,现金支付。”
“能刷卡吗?”墨倾掏出江刻给她的黑卡。
江刻表情木然:“不提供这项服务。”
墨倾手腕一翻,将柴胡扔回摊上。
她没走,而是微抬下颌,看向江刻脚边的布袋,说:“我买聚元粉。”
她知道聚元粉。
她也知道他有聚元粉。
捕捉到她的视线和意图,江刻眼里掠过抹诧异,微顿后,他回:“没有。”
“我闻得到。”墨倾说,非常笃定。
狗鼻子。
江刻唇角翕动,刚要说话,忽地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过来,嘴里嚷嚷着“让一让,别挡道——”,伸手就去推墨倾。
未等他碰到墨倾,江刻就第一时间出了手,捏着一块天麻就扔向那男人,径直打在了男人手腕上,疼得男人嗷叫一声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男人朝江刻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江刻一个眼神都没赏他,从一旁拿了个马扎,腾出一片地儿。
他跟墨倾说:“你过来。”
墨倾见状,并未怎么迟疑,拍了拍手,便缓缓起身,从摊子一侧绕到江刻身边。然后,大喇喇地在马扎上坐下来。
男人见到这一幕,心想一个摆摊的逞什么威风,不过他有事相求,强忍着没有计较:“我要——”
江刻打断他:“不卖。”
两个字把男人激怒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信不信我掀了你——”
男人将袖子都撸起来了,可猛地瞥了眼墨倾的脚踝,目光顿住。
他顿时变得慌乱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继而悻悻地看着二人默了几秒,然后低头离开了。
墨倾察觉到他的眼神,但不知他怎么忽然就怂了,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问江刻:“我纹身怎么了?”
“他把你认为长生会的人了。”江刻心明眼亮,精准地给了墨倾答案,“他是长生会的跑腿,来地下市场收购聚元粉的。”
长生会在收购聚元粉的事,墨倾已经听宋一源说过了。
长生会跟她的纹身有关,聚元粉跟她的秘方有关,这两件事她都得调查。
有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挑着担走过,戴着斗笠,肩上的扁担下一左一右勾着两个木桶,他吆喝着“冰粉”和“豆腐脑”。
墨倾看了两眼。
江刻忽然说:“来两碗冰粉。”
“好嘞。”
老人答应着,挑着担在他们摊前停下,手脚麻利地揭开一个木桶,一手拿着两个塑料碗,另一只手往里舀冰粉和调料。
不多时,他就将两碗冰粉递过来。
江刻从脚边的包里拿出钱给他,接过两碗冰粉,其中一碗递到墨倾跟前:“吃吗?”
这画面真是诡异极了。
陈旧的老街砖瓦破败、墙壁斑驳,街上叫卖声不断、吵吵嚷嚷,市井生活气遍布每个角落。
本该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江刻,此刻戴着竹篾夹油纸制成的破旧斗笠,穿着廉价素朴的长衣长裤,坐在马扎上递来一碗冰粉。
在他身上,见不到墨家初遇时的矜贵清冷,见不到在他家时的冷漠克制,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气息完美地与这条街融合,不见一丝突兀。
墨倾再次发出质疑:“你脑子真的——”
“……”
江刻挑眉,将随和闲散的姿态一收,直接将冰粉往回拿。
“哎,”墨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