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了他在府中做门房。
大小姐以往进出府,也是甜甜的唤他冯叔。
他是拿大小姐当自家孩子一般,大小姐出了事,他也是心疼不已,日日都乞求菩萨保佑大小姐平安。
如今看到大小姐回来了,他欢喜得很,打心底
里的欢喜。
阿瑶进了门,让冯叔关上大门,先不要声张,让人知道她回来了。
自己避着人,朝爹娘住的院子而去。
这是她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得很,很清楚那条路走的人少,不容易看见人。
充满药味的院子内,欧阳夫人端着药碗给刚醒来的夫君喂药。
不过病了三四日,欧阳无患就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头发都白了,脸都是青黑青黑的,脸颊和眼窝都凹陷了。
药才喝了两口,欧阳无患便摆着手不喝了。
“再喝两口吧。”欧阳夫人声音沙哑地说。
这两日都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欧阳无患,虽然还没病,但是从身到心都很累,脸色也苍白得十分难看。
“喝不下了……”欧阳无患的声音气若游丝。
欧阳夫人再也绷不住,眼泪落下,哭着说:“你不喝药,这病如何能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云清可怎么活?”
“你不想见到云瑶了吗?”欧阳夫人又提了女儿欧阳云瑶。
若是他还想见到女儿,那自然是要吃药养好病,活着才能见到的。
欧阳无患死都想再见他可怜的女儿一面,咽了咽口水,“喝,我喝……”
欧阳夫人擦了擦泪,继续
给夫君喂药。
钱嬷嬷和丫环看着心酸得很,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阿瑶一路走到了爹娘住的院子外,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
熟知药理从小就跟药草打交道的她,从药味之中闻出了几味烈性的药。
能用上这些烈性药,看来父亲是真的病得很重。
阿瑶十分自责,若是她那天没有跑,或许父亲就不会生这么重的病了。
院门还没有落栓,阿瑶一推就将院门推开走了进去。
端着饭食从小厨房出来,刚走到廊下的小绿,见院子里走进一个戴帷帽的人,立刻便问:“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这府里的丫环可不会戴着帷帽在府中走动。
阿瑶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
见她不回答,小绿还警惕了起来。
钱嬷嬷听见去小厨房端老爷饭食的小绿在外头问,便走了出去,还没走出去,就问:“怎么了?”
小绿扭头看着钱嬷嬷说:“嬷嬷,来个奇怪的人,问她是谁也不说。”
阿瑶站定,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帷帽。
哭着颤声说:“嬷、嬷嬷……是我。”
“大小姐!”钱嬷嬷惊呼出声。
屋内,靠着引枕半卧在床上的欧阳无患猛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