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家倒确是冲着官田而来,可是当李凌把官田的价格真说出来后,就是再有心的富户也不想出这个钱了,因为这可太冤大头了。
以平常时节江南田亩的售价,一亩地也就在三到五两银子之间,而这一顷官田,撑死了也就百来两银子,这还是无灾无难时,现在扬州的田亩价格得打个大折扣才成。
可李知府这一张口便是五百两一顷地,直接翻了五倍不止。而且这还是三年的使用期限,这官田的价格也太贵了,实在叫人难以接受啊。
便是有心讨好府衙的梁荣贵兄弟,还有自觉有了台阶可下的陆谢两家,也都皱眉不语,不肯给这个钱了。与李知府交好是一回事,被人当成傻子就是另一回事了,没人愿意出钱买个傻子的称号。
李凌等了片刻,见厅内无人应声,便笑了起来:“看来各位还是有顾虑啊。是的,光看表面,五百两底价的一顷地确实太不合常理了,但各位要看的却是其隐藏之下的用处,此乃官田,所以在其上劳作之人,将来也可算作我府衙之人。如此,不光可免其税赋,身份也与寻常农夫大相径庭。
“当然,也有人看不上这点身份,但买了此田地者完全可以将之分送给亲近之人,只要是整亩送出者,都可算为官田使用人,他,及其家人,都可得官府庇佑,免去税赋劳役之烦恼。”
听他这么一说,不少商人的眼中已有光芒亮了起来,却是意动了。
作为商人,他们即便是在江南这样开放之地,地位也并不算高,有钱未必有势啊。有些事情,他们可以靠着钱财疏通关系摆平,但有些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比如说徭役。
大越朝的徭役除了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外,只要是成年男子,谁都逃不掉。每年三月的劳役可实在太折磨人了,而且有时你就是想花钱请人代服,也会因为官府的刻意打击而作废,到时依旧要吃苦头。
这便成了众多富商心中最大的顾忌。可现在不一样了,一旦有这么一顷地在手,别说自己了,就是家里的亲友,也能凭此摆脱徭役困扰,三年五百两,仔细算来可以分到二十来人头上,二十五两银子抵一个徭役,可实在太便宜了。
而李凌的话还在继续着:“还有一点,既是官田,那上头要种什么就是官府的意思,自然不会被人过问。你就是想在其中开矿造房,也是可以自己决定……”
这不是卖田,这是卖地啊,那就比之前所想更要灵活了,众人终于是坐不住了。当下里,便有人举手:“五百两,我要五顷!”
“我出六百两,要十顷!”立马有人抬价叫道。
然后就是一阵提价,有叫七百两要三顷的,叫六百五十两要两顷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需求,不过价格倒是都比底价高出许多,只是所有田亩数量加一起,却是早超过府衙手中掌握的官田数字了。
在后边看着的楚濂这时已对李知府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才那些没什么名气的书画被他卖出几千两来已算难得,而现在,一批官田居然被众人抢着买,价钱一抬再抬,更是让他惊讶不已,如此一算,今日把官田卖出去,当时的收入就该超过十万以上了。
眼见众人争得不可开交,吵嚷不断,李凌果断拿起木槌,砰砰敲了两下,这才让大家安静下来:“诸位,你们想购得官田的心思本官已然知晓,但数量有限,终究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要。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公平的,咱们这儿是拍卖会,所有商品都可以用价高者得来决定。
“这样,咱们一顷一顷地的来。对了,在此之前,先让本官给你们一个确切的数字吧,如今我府衙新辟的官田共有一百五十二顷,分别位于府城内外东西各处,先从东边城内那一块开始。那儿有七顷良田,这第一顷底价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全要了!”当下,就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