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府衙二堂,李凌高坐正厅主位,左右是李莫云等亲信,而本地官员则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首,脸上还带着几许忐忑之意。
作为钦差的李大人突然驾临本城,自然让这些官员心中不安,生怕是自己有何差错,才引得对方前来问罪。
而在沉默半晌,给足了他们压力后,李凌才缓缓开口:“你们或许会觉着奇怪,本官为何突然到了襄樊。现在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告诉你们一个实情,我已得到了确切情报,罗天教逆贼很可能就在此地藏身,正在谋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本官来此,就是为了在此之前,将他们揪出来,绳之以法!”
这话一说,面前的官员几乎全部一个激灵,本地知府王赫更是差点就从椅子上离身,口中下意识道:“这不可能……”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孟浪了,赶紧赔罪,“大人恕罪,下官只是一时情急……”
李凌不以为意地摆手道:“怎么,你不认为本地有罗天教逆贼藏匿吗?”
王赫迟疑了一下,才斟酌道:“下官不敢断言我襄樊城中就没有逆贼,但如大人刚才所言有大批罗天逆贼将在此起事,实在让我等无法接受。因为本官和各处衙门,就没收到过这样的风声。”
旁边那些襄樊官员也相继回神,跟着帮腔道:“是啊李大人,下官等虽然不才,但在如此大事上也不敢有丝毫马虎,若真有逆贼在近段时日不断进入我襄樊地界,我们怎么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可眼下却是一切风平浪静,百姓也渐渐从去年的灾情中恢复过来,我等实在无法相信会有逆贼藏身城中,欲行不轨之事!”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做着说明,就一个意思,罗天教是绝不可能在襄樊有大批人马藏匿,并将在此引发什么大动静的。李凌这时也没急着与他们争辩,只静静地听着,同时目光在这些官员身上脸上不断扫过,去仔细查看他们的神色变化,却也没瞧出什么不妥来。
直到他们把话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哼声道:“你们的意思,是本官在撒谎骗你们了?”
“不敢,可是此事实在过于重大,下官等委实不敢轻率。”
“你们可知道这消息本官是如何查知?不瞒你们说,这是藏匿在武昌的罗天教逆贼所交代,而且通过他的交代,本官已经捉拿了数十名藏在武昌城中的逆贼了,而他们还只是为了配合襄樊城即将到来的动-乱才做的布置。
“还有,就本官进一步查问可知,这次藏于此地的,还有罗天教的真正高层,两大长老已在此筹谋多时了。若非如此,本官怎敢轻率下此定论,并亲自赶来呢?”
这番话终于是让面前的这些官员信了几分,也让他们的神色变得愈发紧张。王赫更是震颤了一下道:“可是,至少如今城中各处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啊。”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学乖了,之前在江南等地的连续失败,已经让罗天教吸取了足够的教训,所以此番为成其事就会显得越发小心谨慎。还有一点你们是不是都快忘了,二十年前,罗天教就是在湖广,就是在你襄樊境内被我大越官军围堵歼灭了主要人马,这意味着什么?”
李凌说着,又扫过众人:“这意味着,这儿当初就是他们的总坛所在。虽然如今我还不敢断言,但恐怕时多几十年,他们又死灰复燃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下,众官员是真有些紧张了,当初的事情他们还真没留意过呢。毕竟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而且对一般官员来说,罗天教逆贼又与他们过于遥远,谁没事会去刻意留心打听这些逆贼的遭遇啊。
而现在,仔细想想,还真让人感到李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了。如果这儿当年真是罗天教的总坛,那即便曾被一举荡平,也可能依旧保留着,隐藏着他们的余孽。而以这些人为依托,只要足够耐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