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子,保护周宁母子的一个护卫在等候。
“郎君,娘子说,黄相公的病,怕是早就发作了。”
“知道了。”
杨玄看了一眼州廨方向。
“这谋划,让人脊背发寒!”
“郎君是说……”
“黄相公仿佛事先知晓了宋明等人泄密,此事我想了许久,唯一的可能就是,黄相公从一开始就令人在盯着那日大堂中的官吏。可他如何能提早准备?”
老贼身体一震,“他早就知晓自己会吐血!”
“不!”屠裳摇头,“他是故意吐血!”
老贼脊背发寒,“对,他早就开始吐血了。”
“那日,他先令人准备,随即召集官吏议事,故意吐血。议事后,奸细迫不及待的去传递消息,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住了。”
杨玄说道:“他这是要借机清理内奸!”
“可得知他吐血,北辽会不会出兵?”姜鹤儿觉得这事儿弄巧成拙了。
杨玄淡淡的道:“兴许,他希望北辽能出兵!”
从击败林雅之后,北疆和北辽再无大战。
若是黄春辉致仕,北辽会不会趁势发兵?
绝对会!
“他是故意的!”屠裳叹息,“他一吐血,北疆民心士气就会受损,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北辽岂能放过。”
“可廖劲也能接手啊!”姜鹤儿觉得黄春辉太急切了。
杨玄和屠裳等人都默然。
姜鹤儿看看老贼。
……
“老夫是不大放心老廖。”
大堂内,黄春辉对刘擎说道:“若是老夫去了,北辽必然会卷土重来,老廖别的都好,就是眼光差些意思,大局观差了些。”
刘擎默然。
大战,考教的不只是指挥能力,更多是一种全面而均衡的能力。
战阵是政治的延续,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
那么,敌军呢?他们国中的政局是怎么样的?会对战局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都是庙算时需要考量进去的。
“老廖……其实可为大将,却难以为帅!”黄春辉淡淡的道:“可他的资历最高,军功显赫,老夫之后,唯有他的威望能统御北疆。
若是老夫去了,北辽起大军攻伐,老夫担心他会败!可我北疆,败不得!!!”
刘擎点头,“一旦败北,弄不好就会崩溃。”
“你可是想问,为何不固守?”
刘擎点头。
“老夫也想过固守。”黄春辉喝了一口茶水,悠悠的道:“以一隅之地抗衡北辽一国,我北疆固然值得骄傲,可时日长了,却难以为续。
上次击败林雅,是老夫精心准备了数年……
老夫若是去了,老廖谨守不出,也能维持。可他的性子啊!老夫却担心他会忍不住出击。
既然如此,何不如老夫在时就来一场大战,把北辽的那股子火气给打掉,随后数年,应当会安稳许多。”
原来,黄春辉一直把廖劲当做是过度的那个人。
“相公,其实,严令廖副使谨守也行。”
廖劲又不是蠢货,黄春辉压他多年,若是临走前当着众人的面定下以后北疆的战略,廖劲如何违背?
他的威望没有黄春辉高,一旦想开战,官员们就能集体把他顶回去。
“老夫也想过。”
黄春辉笑了笑,“本来老夫也准备如此施为。”
这一点在过去的半年中都体现出来了……囤积粮草兵器,特别是守城的物资。
“杨玄领军出击草原,老夫在看着。老夫不在意驭虎部的生灭,只想看看杨玄如何应对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