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来,左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边等待着。
客厅里的钟表滴滴答答,情报科的特务们已经进入了梦乡,经过这么多次的实战,大家的经验很丰富,有机会就多睡,一旦任务开始就不知道下一次睡觉在什么时候。
听着有意压抑的呼噜声,左重把目光放到了目标附近的街巷,有几个玩着竹烟火的顽童,正在把一端烧的通红的竹片放在地上来回摩擦,竹片便迸发出一团团的火星。
这个小游戏穷人家孩子玩的觉居多,不过有些危险,非常容易引燃垃圾堆积的居民区,这要是让父母亲看到,免不得要挨一顿胖揍。
果然,左重刚刚想到这,就看见一个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孩子们正在玩竹烟火,拿着笤帚就跑了出来,顽童们吓得一哄而散。
“呵呵,叫你们调皮。”
左重脸上露出了微笑,把望远镜转向其他方向,有正在蜂窝炉上炒菜的女人,有坐在门槛上聊天的老爷们,混乱却充满了生活味道。
看着一片祥和的街道,钟表铛铛敲响了八下,有点犯困的左重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凉水,顿时精神一振,瞪大眼睛继续观察起附近。
一个晚归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在街巷里熟练的穿梭,一个乞丐靠在背风处休息,左重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可一会后他又把视线放回到那个乞丐身上,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灯光昏暗,左重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大概分辨出对方的动作,此人正对着路口,半身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跟满大街的乞丐没什么不同,可对方的行李呢?
乞丐是走到哪吃到哪,身上的包袱皮就是他们的家,不过左重看了看很多遍,没发现这个乞丐随身的包袱皮,只有一根棍子和破碗。
或者只是出来乞食的?天气这么冷,不可能在屋外睡觉,有个固定的休息场所倒也合理,但左重还是把这个可疑的乞丐记在了心里。
时针转到九点时,睡梦中的邬春阳忽然睁开眼睛,左手撑起上半身,右手抓起武器,立刻就想往空地进行翻滚,他感觉有人在靠近。
“春阳,快起来,有情况。”是左重刻意压低的声音,不是敌人。
邬春阳一激灵,放缓动作慢慢爬了起来,这时左重已经回到了窗边,他揉了揉眼睛,赶紧走过去。
“科长,什么情况?”邬春阳眯起了眼睛,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累。
左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背风处的乞丐:“这个姿势他至少已经保持了一个半小时,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不过普陀山的可疑目标可能已经见过我,只能让你去看一看。”
邬春阳盯着看了好一会,对方一动不动,他点点头:“是,我一个人去就行,是侦察还是进行抓捕?”
左重斩钉截铁道:“只侦察,不要发生任何接触,连眼神都不行。”
邬春阳将身上的衣服稍稍揉了揉,很符合刚刚下班的疲惫状态,脸上也挂上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勾着腰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监视点。
看着他的状态,左重暗暗点点头,转身盯着乞丐方向,过了几分钟,特意绕了一大圈的邬春阳从路口挪了过去,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这小子,真行。”
邬春阳把一个晚归的工人演得活灵活现,左重不禁低声夸一句。
远处的邬春阳目不斜视,顺着道路右侧向着乞丐走去,当路过时他没做任何停留,很自然的离开。
在他离开后,那个乞丐微微抬了一下头,又很快低了下去,左重看到了这个举动,眼中有了喜色。
没过一会,邬春阳从另一条路绕回到监视点,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问道:“科长,刚刚那个人有问题,他的衣服很破旧,但鞋底非常干净,应该是什么人设立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