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是内功,说白了就两个字。
—谨慎。
沪上中央局以往就是忽视了这一点,减小了对人员思想状态的关注, 放松了对人员行动的管理,这才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工作失误。
洛夫决定利用这次谈心和自我批评,不止要挽救处于叛党边缘的人,还要把其他人心里松懈的苗头掐灭掉,这是非常危险的想法。
特工总部本就不好对付,如今又多了一个更加危险的特务处, 对方跟日本人斗了这么久,屡屡获胜,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依据果党内部消息,那个领头的左重是统计调查局第一侦破高手,情报嗅觉很灵敏,心思缜密,老谋深算,擅长由细节发现问题。
面对这样的对手,怎么重视都不为过,这也是洛夫及其他常韦支持酋长计划的根本原因,遇到狼就得先下手为强,免得将来后悔。
“阿嚏。”
极司菲尔路75号,凳子上的左重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正在汇报工作的沈东新连忙起身递来一块手帕,又将两人身边的窗户关上。
“东新,谢谢了,坐下继续谈谈你的那位老同学吧,你刚刚说此人不算在中央捕房工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租界遭受了排挤?”
左重拿起手帕用力地擦了擦鼻子,口中笑着问了一个问题,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地下党欲杀之而后快的目标,否则定然笑不出来。
沈东新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不是,弗朗索瓦透露他的真实职位是法租界政事治安处的中尉情报官,上司名字叫约书亚。
他在巡捕房的任务是监视华人和安南巡捕,探查这些人的思想动向,以防有反法份子混入,整个租界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的身份。”
左重皱了皱眉头:“那他就这么跟你说了,这里面怕是有问题,一个情报人员再业余也不至于如此,你有没有透露你在特务处工作。”
法国保安局及前身在亚洲的情报工作进行了很多年,名气没有英国人的军情二处大,可依旧是个高效的情报机关,成员水平就这?
要么有阴谋。
要么那个弗朗索瓦是傻子。
沈东新的语气非常肯定:“确认没有,我以老同学叙旧的名义找上门,自我介绍在金陵的一家洋行工作,负责与国外客商进行沟通。
这个职业符合我的家庭和教育背景,那家伙听到后没有表示质疑,也没有主动询问我与工作相关的问题,表情和肢体动作很正常。
关于情报官的身份,是对方主动说出来,我并未从中引导,交谈过程中,弗朗索瓦表现得非常平静,或许是觉得这件事无需保密。”
说到这,他顿了顿解释道:“此人是一个标准的公子哥,对军事政治没有一点兴趣,在军校学习时常偷偷溜出去跟巴黎的舞女厮混。
到了沪上之后这种做派愈演愈烈,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个小子的吗,我去法租界的风月街一打听,人家直接将莪领到一家书寓。
我去的时候,巡捕房的制服和手枪就在脸盆架上挂着,屋内好几个姑娘陪着,考虑到我是突然来访,弗朗索瓦伪装的可能性不大。”
好吧,这就是个傻子。
左重思考了一会,抬头看了看沈东新:“这条线要维护好,花多少钱都值得,以后对方由你负责,除了局长和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一个长期工作,要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影响这位中尉情报官,以友情为主,以金钱为辅,两者千万不要搞错,懂我的意思吗。”
沈东新颔首答道:“交朋友应当以义结之、以恩推之,这要比单纯的金钱收买牢靠,对方不会因为别人给了更多的钱,就出卖我们。
况且以利诱之是柄双刃剑,以此对敌会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