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转过头去,一道车灯的亮光转瞬即逝。
生田隆喜动了。
今天他们演的这场戏就是给对方看的,真正高明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模样出现,现在鱼饵和毒药都已放下,就等赘婿先生咬钩了。
另一边,老豆顺着咖啡店门前的道路向着市区走去,路上不时警惕的转身观察,确认是否有跟踪者,最后钻进了一条小弄堂之中。
“哒..哒..哒..”
皮鞋鞋底的掌钉跟青石地碰撞发出的响声,在幽静的巷子里飘荡,两边的住户早就闭门灭灯,只有天边的月亮投射出朦胧的月光。
忽然,行走中的老豆慢悠悠的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快速缩了回去,顺便在背后墙上留下了醒目的投影。
见到这幕,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转头的时候,自己都刻意减慢了动作的速度,就差大喊一声提示了,目标为什么没有躲起来。
这种跟踪水平,怕是连警署的警察都不如,也不知日本人是怎么想的,让这样的人担任情报部副部长,纯粹是寿星吃砒霜—找死。
问题是这下该怎么办,对方暴露的一清二楚,他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是抓紧时间脱离,以免打草惊蛇,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电光火石间,老豆决定继续钓鱼,以对方的专业水平,说不定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想要对付废物,就得以废物的心理去思考。
这么一想,此次行动该让徐恩增和特工总部执行,以他们丰富的犯错经验绝对能跟对方打個有来有回,可以让计划显得更加真实。
“呵呵。”
想到这里老豆轻轻一笑,很自然的放缓了脚步,反跟踪的动作也少了很多,贴心的给目标创造跟踪的机会,生怕将对方给吓走了。
十分钟后,当腰间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盯住,他心说总算来了,不然天都亮了,但表面上立刻高举双手,行起了未来的法式军礼。
“兄弟不要冲动,钱包在右边的口袋里,我也没有武器,你拿了钱就走,我保证不去警署报警,只要没出人命,巡捕房不会管这事。”
老豆的嘴里说个不停,同时将放在头顶的右手悄悄转动,手腕上擦得锃亮的表盘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在一片黑暗中显得非常显眼。
“闭嘴,你和长谷良介是什么关系,在咖啡店跟那个白人又说了什么,快说,不然一枪打死你。”生田隆喜拿着手枪,恶狠狠的说道。
“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去喝杯咖啡,不认识长谷良介和白人,朋友,我在本地道上也有几分薄面,你杀了我也跑不了。”
老豆磕巴了一下,当即否认了对方的问题,顺便撂了一句狠话,然后继续说道:“听声音你还很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再说我们是在公共租界,持械抢劫被抓到就是死刑,趁没人看到你,赶紧拿钱走吧,钱包里的钱足够你舒舒服服的生活一段时间。”
生田隆喜气乐了,真是笑话,自己堂堂一个领事馆高级官员,会在乎你那三瓜两枣的,下一秒熟练的从兜里拿出钱包放进了口袋。
来都来了嘛,正好这些天跟着长谷良介花了不少钱,就当赚个外快了,反正等会问完灭口也是要搜身的,这跟钞票没有任何关系。
捏着鼓鼓囊囊的钱包,他笑眯眯的把枪口抬到了对方后脑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倒数三个数,不说就去死吧,三...二...一”
“别!我说,我说!”
老豆慌了,忙不迭说道:“我是日本特高课的眼线,长谷良介是特高课长,我奉他的命令,向那个白人介绍沪上地下党的相关情报。
原因是几天前伊丽莎医院发生了大规模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