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眼泪从小白满是恨意的眼中涌出,仅是流泪,却无任何哭声。
几个公公把小白架到庙堂外,捆绑在一长凳之上,孙公公手持长鞭,如同那种事又有了能力那般高兴。而被趴着绑在长凳上的小白,只能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绷紧浑身的肌肉,以他上次的经验这样疼痛会小一些。
这是小白两年前准许进入庙堂后第二次受鞭刑。第一次就在四个月前,皮肉刚刚长好。
“小白,杂家可要动鞭子了,您呀可别怨我,杂家也是奉命行事。”孙公公那话里满是得意,也满是向甫邀功的舔调。
“呼”,鞭子陈公公抡圆了胳膊,轮起对成人用的皮鞭。“啪”,皮鞭从空中加速抽来正打在五岁幼童的屁股上,夏天穿的薄衣在皮鞭接触的一瞬间,散开了花,这朵花带了些许红色。
“哎呦!”这可不是小白再叫唤,却是从陈公公嘴中传来。
“陈公公,皮鞭又没抽你,你叫唤作甚?”一旁的公公问道。
“唉,我是在替小白疼呢,杂家可是用尽了力气,可小白就是不吱声,我再不叫几声,执事还认为杂家没打小白。”一旁的太监宫女闻此皆噗嗤噗嗤偷笑。
而杀鸡给猴看的惩戒方式中那群“猴子”——甫他们,除了甫,洋洋得意方才的诬陷躲过一劫,之外,其他公子,或是害怕或是良心有愧,皆扭着头不敢瞧。
陈公公足足叫唤了二十声,庙堂之前如此肮脏的叫着,若是姜氏祖宗在天有灵,非活过来不可。
一个月后肃公请来冉教授公子们武功,以强身健体,增强毅力。冉最相中小白,奈何屁股皮肉还未长好,只能看着其他公子习武。
那日小白终是勉强可以练练招式,一个多月的观摩,令小白早就胸有成竹。招数连贯如行云流水,力度恰到好处。
冉心中惊喜不已,亲传私授,半年有余,师父说:小白的花招完全可以应付两三成年人。
花招,又没有实战过,怎么能确定打得过两三成年人?小白整日想着如何验证,这日忽见到孙公公,从偏殿走来,那嬉笑的脸皮估计又是得了好处。
小白寻思,这不就来了验证的机会。老远向孙公公喊道。
“孙公公,过来我有话说。”
虽然不怕,毕竟是现在是主子,孙公公晃悠悠的走来。
“小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杂家说呀。”
小白未做声,仅比划一下身高,随即跳到廊道的栅栏上,而后说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悄悄话。”
“呦,小白这是要说些什么,还不能让被人听到。”孙公公嘴碎,但照做。
“再近点。”小白伸了伸胳膊发现距离有点远,力度达不到,说道。
孙公公哪知即将要挨一顿暴打,脸又向前贴了贴。小白伸缩着胳膊,来回算计着,他要一次成功,绝不能打两次。见距离刚刚好,随即一记重拳,砸到孙公公右眼珠上。不过位置有些偏差,竟打在眉骨上,孙公公满是褶子的眉骨,顿时开了喷涌的红花。可以孙公公还立在那,并没有倒下。
“哎呦,这是咋了,你这小崽子竟打杂家。哎哟,还流血了,你看我不揍你。”孙公公一只手摁住眉骨处的血流,举起另一只毫无血色的手像小白打来。
小爷见一次不成功,便来了第二次,他攒足了力量,腾空而起,把仅有的四十斤肉,全聚到小小的拳头上,孙公公挥来的手,还在半空中,又一记重拳直中孙公公右眼圈内。
孙公公,这回终于体会到滋味,右侧眼睛已满是银花,更重要的事,也是小白最解气的是,这一拳,让那孙公公,仰面倒地。
呲呲出血的眉骨,满是银星的眼珠,和那跌到大理石上的后脑勺,小白哪能一个爽了得。解气呀,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