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的考虑是,如果价格合适,配得起自己的工钱,那么做一把漂亮的油纸伞也不是不行。
但是如果价格不合适,那么就不考虑了。
毕竟自己手里如今的这个活,每个十五两,比油纸伞还要省事儿呢。
听冬暖问起来,寒江楼飞快回了一句:“一两银子。”
寒江楼对这些东西的价格并不算是敏感,他倒是在镇上转了两圈,问了问价,大部分都是几百文钱,便宜一些的还有几十文钱的呢。
不过,那质量一看,估计就是用一场雨,然后就废掉了。
一听只有一两银子,冬暖马上摆手拒绝了:“算了,不做了,那东西,没半个月功夫,根本做不出来特别精致的,不值得费功夫。”
雕个小件,它不香吗?
有这个半个月时间,冬暖能雕好些小件,而且抽点时间出来就行,加到一起也能卖一两银子。
“那就不做。”一看冬暖面上嫌弃的表情,寒江楼宠溺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又叮嘱了一番,让她好好吃饭,然后才转身回自己家里的。
他夜视能力还不错,所以,哪怕天黑下来了,也不耽误他走路,再加上距离也不算远,路上也没太多起伏。
乡间小路,还算是好走的。
冬暖目送了他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回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冬暖起来雕了会儿小件,冬子胜就带着两个家丁上门了。
为的自然是昨天冬子宁冒犯了冬暖的事情。
对方一过来就十分客气又谦虚的表示了歉意:“二妹年纪小,不懂事儿,暖丫别与她计较。”
说话间,赔礼的东西就递了过来。
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对方也不叫冬暖全名了,而是跟着村民一样,开始叫暖丫。
冬暖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笑道:“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没什么的。”
冬暖这话的话外音就是,冬子宁比自己年长,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就不能是个孩子了?
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所以,我凭什么让着你?
当然,这是话外音,面上冬暖说的还是极为客气谦逊的。
冬子胜也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有,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笑的越发客气起来。
他在村中名声不错,很多村民提到富贵老爷家的公子,就会提到冬子胜。
冬子胜表示过了歉意之后,便有意试探着冬暖的口风:“暖丫运气是真的让人羡慕,跟县令大人的千金还有交情呢。”
“县令大人的千金?”冬暖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他,好半天之后,这才瞪圆了眼睛,恍然道:“啊,你是说苟大姑娘啊。”
冬子胜有意试探,想看看冬暖跟苟大姑娘之间,到底交情几何,他们也可以从中做些文章。
若是能与县令大人攀上交情,那可是顶顶不错的事情。主要还是,冬富贵家里打着小算盘呢,大女儿嫁到主簿家里,这小女儿冬子宁比大姐长的更加漂亮,为人也更加的伶俐,如果不嫁的更好,岂不是太亏了?
只不过,冬暖偏偏不进套,恍然之后,又摇了摇头道:“人家就是上门订两个小木件,哪里有什么交情。”
听冬暖这样说,冬子胜心下了然,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冬暖会木活的事儿?
但是怎么听着也不太对劲的样子,会木活的老师傅多了去了,怎么偏偏看重了冬暖?
可是看着冬暖茫然无知的样子,冬子胜又想不明白了。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们原本也只是想拿冬暖当搭桥的工具人。
而且都是同宗同族,他们家出息了,荣光了,也能带着族里跟着一起沾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