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润干裂的双唇:“斥候连日夜间出寨查探,尽管不知鞑子为何按兵不动,却探查出江头领铁蹄出寨袭杀那一战,鞑子折损至少两千五百余。”
同样抿着双唇的刘监接过程典递来的军册,查看之后脸上未见喜色却是满布皱纹,用他那比程典好不到哪的公鸭嗓音问道。
“两千五百余?斥候所探是否有误?”
由不得刘监不怀疑,不说血狼便是军关与鞑子的战事也未见如此彪悍的战绩,两百余骑一番冲杀竟斩杀骑战无双的鞑子两千余,再说斥候只能夜间偷摸越过那密布如织的鞑子游骑,于鞑子巡骑巡守范围之外探查鞑子大营,军情精准性的确是要打个问号。
程典见着刘监的表情,正如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份斥候军情的表情一模一样,摇摇头:“斥候探查无误,就算有所出入也在百人左右。”
刘监:“斥候可曾查探到鞑子按兵不动的原因?”
程典一脸沮丧,摆手道:“斥候可趁夜突破鞑子游骑的封锁,却绝难以破开鞑子巡骑的巡守,实在难以探查!”
“江头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过些时日相信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尽管不知鞑子为何按兵不动但对血狼而言却是好事,至此军卫风雨飘摇之际,江头才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其实也怪不得刘监有这番感慨,确实是自上官陆于医房医治疗养这段时间,刘监才体会到身为卫正的不易,晦暗不明的军情,诡异莫测的敌军,损伤惨重军械匮乏的卫寨,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时时折磨着他本就紧绷着的神经。
刘监有这样的感慨,程典同样是心有戚戚焉。
短暂的沉寂之后,刘监这才开口说道:“老程,这几日我忙于军务,江头那边就多劳烦了。”
程典摆手道:“都是老弟兄呢,何必如此见外,如今江头重伤,你是重任在肩既要忙着操训又要时时提防鞑子,我典房事务清闲,理当如此!”
“江头很快就恢复了!”
“是啊,很快、很快···”
“呵呵···”
程典与刘监彼此相视一笑,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再或是一种坦然,也或是兼而有之。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其说是至理名言,不若说是一种魔咒,刘监与程典为何会在上官陆受伤之后提心吊胆,便是因为此语,如今应验了。
“驾、驾、驾!”
就在上官陆受伤十余日后,自血狼卫寨北门东侧有十余骑疾驰而来,对截击围杀他们的鞑子游骑是不理不睬,一门心思直奔军寨北门而来。
“三旗登墙,竖盾、持矛、张弓搭箭!”
因刘监有军务而返回监事房,被他委以重任的值守长张秦唐立即示警下令,寨墙下正操训的三旗士卒立即登上寨墙,顷刻间便各就位戒备起来。
“戒备!”
“嘚嘚、嘚嘚···”
“墙上何人,我乃血狼军卫知卫魏鹏、血狼军卫知卫魏鹏快打开寨门!”
“下马、下马,快!”
自东而来的骑兵在进入箭楼硬弓手射程之后便扯着嗓子对寨墙高喊,只是声音过于沙哑,就算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也就与平时说话相当,意识到声音问题当即对着身后几人喊叫起来。
“五羊边军血狼卫军寨,来者何人、下马止步!”
追击而来的鞑子因箭楼硬弓手的羽箭而止步于射程之外,张秦唐手持盾牌神色严肃看着寨墙下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比之乞丐还要不如的十余人喊道。
“张值守长、张值守长,我是血狼军卫知卫魏鹏、知卫魏鹏!”
“知卫魏鹏···”
这下子,张值守是听到了,但实在是无法将寨下这位蓬头垢面神色萎靡的人与那位神采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