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头,徐肚子,为人忠义一言九鼎。”
是山岳旗而非百变旗,尽管有些诧异,魏鹏还是点头低声道:“将他叫醒吧!”
没一会儿,六把刀便带着一位肚子高高隆起但身形并不健硕的汉子走了过来:“魏头,徐肚子。”
“山岳甲军伍头,见过魏知卫大人!”徐伍头当即行以军礼道。
魏鹏掏出上官陆的亲笔信:“我带弟兄们袭营,你们在鞑子游骑回撤后立即冲入血狼所寨,你一定要亲自面见血狼所寨贺所正,将这封书信交由他,另外将我的坐骑也带入所寨。”
“职下领命!”
徐肚子拿着书信离去,六把刀也不和魏鹏客气,深知身为流武者,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远超他们这些普通把式,就算疲惫不堪一番打坐都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不再唤醒身边沉睡的弟兄清点相应军械去了。
正值深秋,呼啸的北风为北境的夜晚带来冰冷的寒意,都是军伍汉子,自然没什么讲究更没不会计较,胡乱躺下睡觉的血狼士卒,不自觉三两抱在一起,魏鹏看着他们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只是一想到他们即将面临与鞑子的拼杀,一战之后也不知这一地的汉子还有多少能随他活着回到卫寨,甚至就连他自己生死都难以预料,不免悲从心来,想到上一次能够幸免于难还真是侥幸,魏鹏心神有些恍惚,仿似看到了父亲与母亲,滚烫的泪珠已是自脸颊滴滴滚落。
寅时,姗姗来迟,藏身于沙地的血狼士卒尽皆自沉睡中醒了过来,被选中袭杀鞑子营地的士卒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他弟兄满目关切,尽管没有只言片语,更没有丝毫的祝福与问候,但边军弟兄见那浓烈的情意任这北风再凌冽也刮不走、吹不散!
“六刀,将准备好的清水拿过来吧。”吩咐过六把刀之后,魏鹏看着聚拢在他身边随他袭营的各旗士卒,肃声说道:“弟兄们,完事回到卫寨,我魏鹏请大家伙吃酒吃个痛快!”
话音一落,魏鹏带头拿起一个水囊子将自己的军衣淋个通透,用浸湿的布巾缠裹在脖颈和脸上,这才开始披挂毡子甲与毡皮盔,确认身边所有弟兄没有遗漏后,这才右手一挥牵着马匹率先走出沙地,翻身上马猛夹马腹向北而行。
“六刀、弟兄们,走!”
“沙沙、沙沙···”
由于马蹄上裹了皮毡子,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二十骑纵马狂奔直奔血狼所寨北三十里鞑子大军营地,马踏声越来越低,他们也是渐行渐远。
“血狼、死战,血狼、死战!”
留于沙地的一百四十人,高昂着头、流着热泪,压低声音沉声怒吼。
“血狼、死战!”
已经远去二十骑,包括魏鹏在内,同样也在低声呐喊。
血狼、死战,是他们的信念,更是他们的一种寄托,死战作为一种荣耀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边军士卒的悲哀,因为唯有死战,才能守护他们心中的信念,才能够找到他们心灵上的寄托。
当有一日,“死”字不再存在,仅存“战”字的那一刻,才是真正属于边军的荣耀,属于血狼军寨边卒的荣耀。
四十里,沙地距离鞑子营地的距离,三十里范围内为鞑子游骑,营地周遭十里内则是鞑子巡骑,魏鹏及所领十九骑若想成功袭杀鞑子营地,必须避开鞑子这些耳目,神不知鬼不觉抵近鞑子营地。
魏鹏依照这几日观察所知鞑子游骑大概巡查游曳规律,走走停停左躲右避一次次巧妙避开鞑子游骑,可就在他们穿过鞑子游骑巡查区域,靠近鞑子营地之时却被一支临时出现的鞑子巡骑挡在路前。
“魏头,沙丘下方谷底发现鞑子巡骑。”
听着探路山岳旗弟兄的低声回禀,魏鹏暗暗吃惊,眼看着马上就要靠近鞑子营地,谁料这个节骨眼上竟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