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坐骑,死命追赶。
看到身后的鞑子彻底发疯,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迷糊也为之变色,他很清楚,包括他们在内,骑术比之鞑子本就多有不如,同样的战马在鞑子操控下不仅马速比之他们更快,就连耐力也要强上些许,经过这些时日对鞑子游骑的猎杀,血狼所有人都是一人三骑,但骑术上的先天劣势决定双方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近。
骑战,仅凭他们二十骑,不够鞑子塞牙缝。
“二指,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这儿嗜血霹雳弹不多,支撑不了多久的。”
“不是迷糊,你他娘的就是百变旗的,这等好东西既然带了,为什么不多带些,现在说这风凉话,有个屁用,还不是被鞑子撵的像兔子一样。”
“铁蹄出寨配备军械乃是典务大人与张值守长亲自确认,岂是我能左右的。”
“那你这些是哪来的?你说你偷都偷了,就不会多弄点,就这么点够干嘛,给鞑子挠挠痒?”
“这是于头给我伍正常配给。”
“不是,我说迷糊,百变、百变,你怎么就死性不改还是那鸟样,也就我,同你一样是从灰狼过来的,看老子理你不理。”
“灰狼所,你是甲旗,我是庚旗,我比你迟一年到血狼卫任伍头。”
这下二指是真的恼火了,扭过身子骂道:“迷糊,你他娘真的是不亏叫迷糊啊!”
“围杀我们两伍的是鞑子两支千人队,如今身后应当在一千二百骑左右,你我两伍二十骑虽无伤亡,但战马马力耗损严重,以鞑子这不死不休架势来看,我们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就算有嗜血霹雳,也不过是拖延两三柱香的时间。”二指的嘲讽迷糊并不在意,俯身摸了摸马颈,看着身后弟兄们疲惫的神色,平静的说道。
迷糊平淡的话语道出他们最真实的境况,二指再也无心与迷糊争执什么,催促战马疾驰的同时不断抬头看向前方的张秦唐,眼神中满是期许。
奔行一段时间之后,张秦唐脸上的惊恐之色渐渐淡去,不是他反应过激而是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嗜血的恐怖,当初上官陆以值守士卒指引,令百变用栝弩射向鞑子的正是嗜血霹雳,打扫寨墙下鞑子尸身时,张秦唐亲自查看过鞑子的死状,全身上下是没有一处伤口,但却让被自己抓挠的支离破碎,纵横交错的血槽看上去异常阴森骇人,张秦唐甚至隐隐觉得嗜血霹雳弹太过阴毒暴虐,导致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对于狐狸,便会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他。
缓过神来,张秦唐神色间满是自责,幸好他快马在前并未被他人看到:“肥山,叮嘱你麾下弟兄做好准备,准备布撒铁蒺藜,二指与迷糊他们战马马力耗损太大,坚持不了太久。”
“遵命!”
肥山伍准备的短暂时间里,张秦唐约束坐骑马速,等待二指与迷糊靠上来。
“肥山,放,快!”
待二指与迷糊赶上之际,张秦唐立即对散布一列的肥山伍高声下令,令出,当即调转马头准备向东北方向奔行。
“铛、铛···”
“右突!”
血狼铁蹄近百骑在张秦唐疾呼之后,整齐划一调转马首,变换前行方向。
肥山伍士卒用刀将马背上布袋子划开,袋子里不断有圆球滑落,十余骑拉成一条线,布撒出来的铁蒺藜足足绵延几十丈,自高速狂奔马背上跌落,产生的撞击力足以让百变铁蒺藜变形,变身之后的铁蒺藜褪去光滑的外衣,遍布寒芒闪烁的尖刺。
“追、追···”
眼看着前方血狼众骑欲利用右前方风石坡地形避开追击,情急之下鞑子千夫长顾不得前路出现的异物,下令追击。
“噗通、啊···”
“啊、啊···卑鄙的夏族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