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典双眼同样有着期许的光芒:“军关辖下各卫寨在君山皆有秘密通道,具体位置连我们都不知晓,唯有卫寨属官清楚,他们会不会···”
“哎···”
一声满是酸楚和无奈的叹息后,吕半仙无比伤感的说道:“鞑子今年可不是打垛,各寨以往年应对鞑子打垛的方式应战接敌,有心算无心,寨破人亡已成必然,就算侥幸能够撤入君山,人数也不会太多,不然密道也不会被鞑子所知,越过君山进入神雀境内,何况关内鞑子大军中有众多勇士,不是兵力多寡可解决的,关外各寨边军,武者极其稀缺。”
吕半仙话音未落,来自荒郡的胡同知立即道出他的猜测:“会不会是王郡都指援兵,当时驻扎营地被鞑子骑兵突袭分割,荒郡兵马向北进入军关,他们是向南而去。”
“就算他们摆脱鞑子骑兵,如何能够在君山度过漫长的寒冬?何况,君山是什么地方,天兽、地兽密布,遗兽亦不罕见,危机四伏遍藏杀机。倘若当真得上苍相助,他们渡过重重难关,并找到密道,他们也不具备攻克五羊北关的战力。”张监事斩钉截铁无比坚定断言道。
“不管攻夺北关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起码是鞑子的敌人,南关兵力不足一万,我们死守南关已是勉强,想再多亦是枉然,鞑子大军悄然撤离军关,了无踪迹,这才是我们应该提防的,扎紧篱笆守好门户,固守待援。”尽管吕半仙同样期望攻夺北关的是五羊边军,但在严峻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屈服。
南关硕果仅存的几位将军因不明北关落入何人之后而纠结愤懑,而他们心心念的上官陆同样也处于纠结为难之中。
血狼、魁凌峰王军都指随他入关为一万千余众,诸般筹谋仍旧伤亡惨重,大战之后,生还者不过一万出头,而且其中还有很多重伤,能否挺过去尚未可知,战后他多次前往医房,如今是再也不敢过去,无他,难以承受那种煎熬和自责。
医房内那连天的哀嚎和低鸣,战场厮杀之时上官陆闻之不曾有半点动摇,可在医房,上官陆总会扪心自问,为何不提前使用百变军械,每每便会感到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就这样,上官陆便开始贪恋在关墙上发呆的感觉,静静看着弟兄们打扫战场,唯有用堆积如山的战获来慰济自己内心的躁乱。
军关内,敌我双方形成一种默契,中九道不管是鞑子还是上官陆并未在其驻兵,双方纷纷布置大量防御设施。
上官陆为防止鞑子派精锐或者实力超绝勇士偷袭,一旦入夜,关内所有弟兄尽皆撤入北关,全力据守内关墙,不时向关内随即投掷浸染火油的火把,借助火光探查敌情,抽调先天牙士巡视内关墙的同时,控制关门和闸板的机括室更是防御的重中之重,请动老齐头亲自看守,为防万无一失,内关墙五条马道更是被涂满火油。
吃食上,战获马肉、羊肉数不胜数,火头军在瓮城内支起几口大锅,日夜不曾熄火,炖的烂糊肉羹,弟兄们是敞开了造,大胜之后的欢庆,所有人沉浸于喜悦之中,短暂忘却血与火的残酷回忆和失去袍泽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