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是闭府不假,可朝中之事特别是涉及边军军武之事,五军都督府又怎不知会靖王,早在白典的第一封鹰信抵京的时候,左军都督府左、右两都督便已连夜拜访过靖王,唯有安玉一人被瞒在鼓里一无所知。
“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上官公子出事了。”香儿火急火燎的冲进安玉的闺房,一脸慌乱和急切。
郭安玉听到香儿的忙乱的话语,内心不由一紧,心上人安然无恙的消息传来才多久,这怎么又传来牢狱之灾的消息。郭安玉慌忙起身,握着香儿的双肩,低沉问道:“香儿,陆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好好的在五羊边军吗?不是已经任五羊骑阵阵总了吗?”
郭安玉关切之下,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香儿最是了解自家小姐,将小姐扶着坐下之后,这才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香儿,陆哥哥私自弃寨,触犯军规,皇帝哥哥要治罪对吗?”郭安玉听过香儿的描述之后,思索了片刻,沉声问道。
“是的,就是这样,外边说朝堂上已经商议了快一个月了。”
“一个校尉阵总,如何定罪、如何行事,商议了快一个月,哎。怎么每次都是陆哥哥深陷其中啊。”郭安玉说了一半,抬起头低声感叹道。
“好了,香儿,你随我一道去厨房吧,给父王做点菊花糕。”沉寂良久,郭安玉似是想到什么,眼神中散发出一道亮光,随即起身快步前往厨房,就连脸上的焦虑之色也消散许多。
“小姐,我们不是去求老爷吗?去厨房做什么菊花糕啊,再有是不是给上官公子的家里传个讯息啊,还有、还有···”香儿快步追赶自家小姐同时,嘴里碎碎念嘀咕个不停。
“死丫头,是想让源子到京城吗?”郭安玉脚步不停,转身看向身后追来的香儿,打趣道。
“小姐,你说什么呢!”香儿顿时脸颊绯红,满脸羞涩,娇嗔道。
“上次,陆哥哥的哥哥和嫂嫂被源子带来京城的那一个月,源子没少陪你瞎晃悠呦,难道是你家小姐我猜错了?”
“小姐,不理你了。”
语气怪异目光玩味,香儿姑娘的羞的是满脸通红,说完便快步向厨房跑去。
望着香儿离去的背影,郭安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缓缓转头看向府中书房所在方位,神色复杂,几呼后,轻叹口气,这才迈动脚步前往厨房。
当郭安玉和香儿二人做好菊花糕,立即提着食盒去了书房,但郭安玉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将食盒放在书案上,默默见礼后离去。
靖王朱狄一直静坐于书案后方翻看着手中一本已经发黄的典籍,不动声色却是将自家宝贝女儿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缓缓放下手中典籍,打开食盒捏起一个菊花糕放进嘴里。
菊花糕,入口即化,可口腔内所品出的味道,却让这位历经风雪坎坷不知生死为何物的堂堂靖王,直咋舌,双眉紧皱下泪水已不自觉流了出来,菊花本有的甘苦后,是更为厚重的苦涩和极致的酸。
“丫头啊,你这是放了多少咸盐和酱醋啊!”
朱狄尽管内心多有腹诽,洋溢在脸上的满足远远多于埋怨,当他将最后一个菊花糕吞进肚子,灌了一口温茶,这才抬头看向守候在书房门外的安护卫,轻声道:“香儿今日是否出府?”
“王爷,香儿照例出府为小姐采买胭脂水粉。”
闻言,朱狄一副了然的神色,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落寞之色,独自嘀咕着:“难道真的是本王做错了吗?竟致使自家女儿同父亲如此生疏···”
尽管朱狄压低了声音,安护卫还是一字不漏听个真切,立即垂下头不敢言语。
“安子,寻机将消息透给香儿,就说上官陆此次不会有生命之危,但牢狱之灾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