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破产,公司倒闭,华尔街飘起血雨,无数老板从高楼一跃而下,体验了一把没有安全绳的蹦极。
密西西比河里流淌的不再是河水,而是洁白的牛奶,河里的鱼儿们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直呼上帝终于开眼。
经济危机的影响席卷全世界,欧洲遭遇的冲击前所未有,法国还在苦苦坚持着,但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前身变卖家产离开法国也不是崽卖爷田心不疼,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虽然算是贱卖,但总比后面贱卖都卖不出去的好,也算是及时止损。
萨尔礼听了沉默良久,或许是对祖国的情况担忧,陈乐道心里虽然啥感觉都没有,但也陪着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这个法国人的大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
最轻松的反而是萨尔礼的老婆,伸手握住萨尔礼的手,表示安慰。老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那你呢,来上海打算做什么?”萨尔礼转而问起陈乐道。他虽然爱国,在上海也是一个人物,但在法国,也就只是一个小卒子而已,这些事轮不到他去忧虑。
正题来了,陈乐道心里一禀,知道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不知道,心里迷茫,”陈乐道摇头,面露忧色。
“上海商会太多,帮派林立,原有的蛋糕都被别人切走了,我想加入进去要一块过来太难。这几天我在上海四处走动了解,我想可能在上海滩经商并不是我最好的选择。”说道这里,陈乐道自嘲起来。
“昨天能在舞厅遇见你还是一个巧合,我本来是去买醉解愁的,却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你。”陈乐道摇头轻语,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
萨尔礼听完沉默起来,眉毛紧蹙,或许是真将陈乐道当成朋友了,心里在思考解决办法。
倒是萨尔礼的老婆,温曼如眉眼带笑地看着陈乐道,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却也没有插嘴,安静地品着红酒。
明明是萨尔礼老婆,但她和萨尔礼之间少了一丝夫妻之间应有的亲昵,萨尔礼对她始终相待如宾,没有夫妻之间的亲密举动。
这让陈乐道看得疑惑,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温曼如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温润气质,和有过一面之缘的方艳茹不同,方艳茹能勾起男人心中的欲望,艳媚胜过端庄。
但温曼如却是只有端庄和优雅,容貌不输方艳云,但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陈乐道让温曼如那一眼看得莫名心虚,这女人身上充满知性美,让人下意识心生好感。但陈乐道却与此相反,感觉她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避之不及。
这女人,真是奇怪。
“陈,你有没有兴趣来巡捕房工作?“萨尔礼深思一番,说出这句话来。
“我在巡捕房主要负责政治部,政治部成立不久,正在招聘翻译,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应聘当翻译。”
萨尔礼认真说道,他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非和陈乐道投缘,他也未必会如此,翻译乍一听虽然是个闲散活,也没多大职权。但其中真正的好处却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翻译?你能给我具体说说吗?”陈乐道不知道这个翻译具体有什么讲究,听起来似乎不像个美差。但他面上仍旧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陈,你可别小看这个职位。”萨尔礼也不是傻子,似乎看出陈乐道有些敷衍。摆正了脸色。
“翻译平时主要负责翻译文件,比如你们中国政府和我们当局的一些文件往来,这些文件需要翻译成法文,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我们法国人喜欢社交,没有社交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萨尔礼夸张道,但这确实符合陈乐道记忆中对法国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