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挤过瘦子的腿,一头扎过来。
“这白眼狼,怎么看家护院?”瘦子嫌弃的用腿挡着狗。可是人哪有狗子灵活呀。小狗狗轻松绕过他,嚎叫着扑进舒眠怀里。
“舒总,这怎么看着……”小严张着嘴指着狗。
瘦子还是抱怨:“见谁都跟亲妈似的。一会儿让你亲爹看见又得急眼了。你爹爱吃醋你不知道吗?”
舒眠搂着狗,任由狗子舔掉了她脸上的粉底。她眼泪汪汪的抬头喊:“我就是它亲妈呀!”
小严这才想起来,她在网上转让豆豆的时候,对方姓“纪”……
可想而知,见面很不愉快,或者说对峙剑拔弩张。
纪青山从窗户里看到舒眠抱着豆豆,抄起狗绳就冲出来了。
他似乎刚起床,穿着浅灰色的卫衣,趿拉着拖鞋,撸着袖子,露出又白又瘦的手臂,眼镜都没来得及戴。细软的头发乱糟糟的,满面怒容。
“我看你敢把它带走!”他以为舒眠是来抢狗的。
“不是不是……”舒眠急着站起身使劲挥手。
“纪……纪先生……”她看着面前像个中学生的男子,怎么也叫不出“老师”二字。
“纪先生,我是制片人,来找您谈编曲的事!”
“爆裂潮音?我不想合作,理念不同。”
“啊?纪老师,咱们还没谈呢,怎么就理念不合了?”小严赶紧问。
纪青山指着跑到他脚下的狗说:“你们弃养动物,能做出什么好节目来?”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瘦子躲到葡萄架下,悠然点起一颗烟观战。听到纪青山的理由,呵呵直笑。
舒眠眼看着小豆豆跑到纪青山脚边,心里一股子一股子泛酸。她咬牙跺脚脱口而出:“我不是弃狗。我正想把豆豆接走呢。咱们都是爱动物的人,里面多合拍呀。不是……理念多合拍呀!”
“完……”瘦子的烟头朝下,感叹一声。
“你敢!”纪青山果然急了。他细长的眼镜瞪得老大,扫视院里的苕帚哪去了。
他死死拽着豆豆的狗绳,朝着瘦子挥手说:“瘦猴儿,送客。他们不走就叫保安。”
他一面说一面气冲冲的抄起狗子就回屋了。
舒眠想到过今天下午的会面胜算不大,可是没想到如此失败。这么膈色的人,让她几天之内碰见两回。运气真是坏透了。
此时瘦猴慢慢从葡萄架下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没辙。两位女士……请吧!”
舒眠是个能伸能曲的人,她眼见瘦猴的笑脸,生生压下怒气,勉强笑道:“瘦先生,您能不能帮着劝劝。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瘦先生叹气抬头说:“你们踩了两个雷点。第一,纪爷的起床气极重,天大的事这时候谈也没戏。”
“纪爷?”舒眠指着那人的屋门问:“他刚多大?”
“纪爷出道都十年了。奔三十的人了。就是娃娃脸唬人。”
“哦塞……”
“啊!”
两个女人同时感叹,这人是用了什么护肤品?
“那第二呢?”小严追问。
瘦猴耸耸肩说:“纪爷爱狗如命。他原来养的狗老死了。他自己差点要跟着陪葬。你如今要把狗带走,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这……”舒眠也后悔了。太冲动了。
“那……你们纪爷想要工作吗?”舒眠本想问“你们纪爷缺钱吗”,还是用了比较隐晦的方式。
“想,当然想。纪爷开销大,毕竟养着一大帮子人呢。”
舒眠这才想起来正事,她看着瘦猴问:“养着一大帮子人?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