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三天,舒眠很自觉的没有登门骚扰纪青山。她也怕用人用得太狠,万一纪青山撂挑子不干了,她可就彻底没退路了。
舒眠人虽然没来,作业可都是远程布置的。有几个参赛歌手有自己的团队,人家选了歌自己编。舒眠只把最有挑战性的,别人不爱干或者干不了的丢给纪青山。
纪青山也不甘示弱,把每首曲子需要的资源写的清清楚楚。合声配器音响,样样都毫不吝惜的给舒眠提要求。绝不给舒眠省钱。
他在每一项要求后都写着备注:业界顶级团队,绝对物有所值。
纪青山觉得自己和舒眠作对的时候,是个特别有耐心有条理的人。
到了第四天,舒眠不得不又回了纪青山的小院。她需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告诉纪青山,项目已经超预算了,她舒眠不能做赔本买卖。
这院子舒眠来的次数多了,已经可以像走城门一样直接推门就进了。
院里几个单身汉,朋友又多,纪青山觉得每次来客人都要穿过院子去开门,实在麻烦,所以这院门永远是不锁的。
舒眠像回自己家一样绕过影背,迎面差点撞上牵着豆包的纪青山。
舒眠垫着脚往后跳了半步,刚要开口,一看对面人的打扮,张着嘴没说出来话。
只见纪青山穿了黑色破洞牛仔裤,上身是皮夹克。夹克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暗红格子衬衫和白体恤。他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拎着狗绳。风风火火的像是有什么急事。
“纪……纪老师。”舒眠结巴着打招呼。眼神落在纪青山的一双长腿上。
这人要不是戴眼镜,妥妥一个朋克机车少年。事实上他戴着眼镜,有一种斯文洒脱和嚣张败类的反差,效果也不错。
纪青山没想到舒眠这个时候来了。他知道舒眠手里肯定有要布置的任务,于是指指屋内说:“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你在屋里等我。”
“你这是上哪去?”舒眠看他带着狗,怕豆包有什么情况。
纪青山风风火火的说:“村里养牛场有刚下的小牛,难产死了,人家说可以给我喂狗。”
怪不得这么急呢。纪青山狗奴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舒眠“啊”了一声问:“豆豆吃牛?生吃吗?”
纪青山不耐烦的点点头说:“现在不能给你多解释,去晚了该让别人抢走了。我得赶紧走。”
舒眠愣在原地,心里还消化着自己可可爱爱的宠物狗吃血了胡啦的生肉这件事。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豆豆还舔她脸来着。
纪青山见舒眠没反应,看看她又看看狗说:“要不这样,咱们俩一块去。你坐在后座上看着狗,省的它乱动。”
“哦,好!”舒眠庆幸自己今天也穿了牛仔裤。要是穿着prada去养牛场可就热闹了。
“我开车吗?”舒眠追着纪青山问。
“不用,那地方不好开车。摩托车方便。”纪青山一面说一面走到大黑摩托前,摩托后座上放着一个崭新的头盔。
纪青山把新头盔递给舒眠。自己套上一个半旧的骷髅图案的头盔。
舒眠笨手笨脚的把头盔戴上,一股新塑料的香味扑面而来。她突然想起纪青山让她把合同加五万块,好买新头盔。这个头盔看来很有可能是用自家公司的钱买的。
纪青山随身带了一个双肩背包,他把豆豆放在书包里,让小家伙露出脑袋来。他自己跨上车。舒眠和他隔着豆豆坐在后座上。
俊男美女带着狗,飞奔在去养牛场的乡间小路上。
舒眠很快明白为什么纪青山不让她开车了。
纪青山住的小区里面是亭台楼阁,安保齐备,可是一出院门,没开出去多远,就成了一副典型的乡村景象:飘扬着大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