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还有其他事要忙,她临走时抓住去洗手间的瘦猴,陪着笑脸没话找话。
“今天真是顺利,一下子就找着调儿了。”舒眠感叹。
瘦猴嗤笑一声说:“改的跟卡啦ok似的,能进不去吗?”
“有吗?”
瘦猴恨恨的说:“纪爷连夜改的,四个声部,看着层次多,其实都是给主声部打掩护,主声部唱的就是原曲的前奏。今天一早就让孩子们练。人声和乐器不同,不是看着谱子就能弹出来的。”
舒眠心里一紧,都不敢想昨天自己说的话。她远远看着纪青山的脸感叹:“纪老师真是辛苦了。”
瘦猴像看怪物似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摇着头走了。
此后的几天,舒眠与纪青山两人各自忙碌。忙是真的忙,但避而不见也是真的。
舒眠主要是心里有愧。她知道纪青山帮了她多大人情,可是自己那天情急之下说的话太冲了。她感觉应该是伤了那人了。
尽管理亏,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女人,一个手下操控上百人,外强中干的女人,她不知该如何服软。
你让她跟肖文宣假惺惺陪笑脸道歉可以,让她真诚和纪青山谢罪,她低不下头。
纪青山那边倒是没那么多心理活动。男音乐人虽然比普通男人感情细腻些,但是跟女人的矫情不在一个段位上。
纪青山只是真的累。他不用对付这些歌手的时候,宁肯回家躺尸。因此,他没给舒眠碰面的机会。
临近录制,节目组要求所有主创人员入住隔壁酒店,以确保随叫随到。
纪青山和花瓜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两人都是起床困难户,每天不到节目组打电话来催,是不会起床的。酒店自助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因为赶不上。
这天早上,花瓜难得的早起,还去楼下偷拿了几个豆包,藏在餐巾纸里,又用保温杯装了皮蛋瘦肉粥,统统带回楼上。
回到屋里时,窗帘紧闭,纪青山还赖在床上。
花瓜走近床边,见他侧躺着窝在枕头里,用手肘挡着脸。
“醒着呢?”花瓜小声问。
纪青山不耐烦的点点头。
“差不多起吧。难得今天没事,去医院。”花瓜坐在自己床上说。
纪青山那边没动静。忙起来时他也觉得疲于应付,应该去医院看看,可是真没事了,他拖延症又犯了,宁愿睡一整天。
“快点吧。吃点东西就走。我老担心你夜里会死过去,我都出黑眼圈了。”花瓜起身,从下往上看很威严的样子。
今天歌手们出外景,棚里的人放假。
纪青山对花瓜是不胜其烦。他本来入睡就困难,好不容易睡着了,老有人把粗手指头放在他鼻子底下试探他还有没有活气。
他迎着花瓜关切的目光,叹口气不情不愿的掀被子坐起来。他头发蓬乱,眼睑微微浮肿,脸色发青。
自己摸出眼镜戴上,这才有点人样。
纪青山眼前聚上焦了,疲惫还是挥之不去。头疼嗓子也疼。他按着太阳穴说:“我好像感冒了。还有几天完事?”
“要是你没答应给肖文宣伴奏,咱们明天就完事了。现在还得多待三天。”
“哎……”纪青山叹息道:“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好在再有三天怎么也得完事了。”
纪青山耷拉着脑袋嘟哝:“也不知道豆包怎么样了。强子能照顾好我七舅老爷吗?”
武林外传粉丝纪青山总是把狗称为七舅老爷。小院里现在就剩强子一人看家。他承担起照顾豆包的职责。
花瓜白了一眼狗奴说:“你都这德行了,还惦记着狗呢?”
纪青山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