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伤身。”
真是好得很!
从前的棠长安处处都爱压自己一头。
——堇月,瑾玉。
她的女儿是同皇子一般,字中从玉,自己女儿却只配取个堇字。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连顾瑾玉这个破落户也敢同她娘一样来压自己的女儿。想跟她那蠢材亲娘一样名满燕京?做梦!
“放在宫外都不叫人安生,那便叫她去九泉之下陪她那短命亲娘吧,找个手脚伶俐些的,要快。”
不是她心狠,要怪只能怪这小贱人不肯安生待在庙里,非要招摇。
说罢,庄贵妃思索片刻,又补充道:“陛下那边一概给我管好嘴,有关梵香山的,哪怕是一丝风,都万不能叫它吹到圣前,明白了吗?”
原因无他,全是因为那新宠的栗美人。
庄贵妃几乎一个照面便察觉出栗氏受宠的原因,那栗美人眉目间依稀有宸妃的影子,陛下他终究是忘不掉那个贱人。
爱恨之情太过浓烈。
若是让燕帝知晓七公主神似其母,才情更是相仿,万一圣心回还,当年的谋算终究不是天衣无缝。
庄贵妃她不敢赌也不想赌,如此,便只能送那小丫头去黄泉路上走一走了。
“喏。”
德顺这边低眉顺眼地刚想起身,就听头顶传来一幽幽冷语:
“夜长梦多,就今日吧。”
正好今日春风也急,适斩草除根。
三月初七,
是夜,月黑风高。
大慈悲寺殿内供奉着的长明灯通彻明亮,边上的上客堂却早早熄了烛火。
七公主的卧房坐北朝南,谈不上守卫森严,甚至可以说松散的远超刺客预想,没遇到任何问题,他轻而易举就翻进了公主的院子。
传闻中的七公主病弱体虚,这确实真的,只要来过上客堂的,轻易便能发现院内总是弥漫淡淡的苦涩药味,经年不散。
行至窗下,黑衣刺客谨慎的在窗纸上戳出一个小孔,屏息往屋内瞧去。
只见外屋尚点着微弱的烛光,隐约可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小宫女正举着个绣花绷,再往里间,便是一片漆黑,想来七公主今日是早早歇下了。
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刺客当机立断,摸出怀中迷烟朝屋内一吹。
片刻后,只听到屋内传来扑通一声,想来是执夜的宫女因迷香的药效昏过去了。刺客扯了扯蒙面的黑布,推门而入。
屋子里很是安静,窗外的风声被完全隔在了房屋外。
黑衣刺客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往里间摸去。他心下思量,主子要事情做的干净些,那便是不能见血的,还是将人捂死比较稳妥。
房内灯光很弱。
甫一进到里屋,一侧的窗户被猛然推开,吓得黑衣人转身朝声源处看去,原是被风打下来的断枝将窗户砸开了。
可还未等黑衣人松口气,异变再生——
等他转回头,竟赫然发现公主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黑衣人瞳孔骤缩,心下大骇:见鬼,公主方才明明还躺在榻上,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不待他细想,伴着呜咽的春风,一抹雪光猝然袭向他的后颈。
嗤——
冷刃入肉,血溅三尺。
竟半分回旋的余地也没留,是一击毙命的剑法。
许是死亡降临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有看清取他性命之人是谁,便断了气。
那双目凸起的人头从脖子上滑落,咕噜噜地滚到了一双如玉的赤足边。
死不瞑目的头颅瞪着那杀人者的赤足,那人也看着睁眼的头颅,眼都不眨。
赤足染血,所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