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终于成了。
周昆吾身死,周知县家满门尽灭,疑似匪祸。
秦珂匆匆穿上官服,喊上衙役点了火把就往周宅赶去,现下公主还未发病,该做的戏他心中有数。
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积水,秦知州带人冲进了惨不忍睹的周宅,正欲落泪哭嚎,却心却猛地一沉。
不对劲啊,血迹呢?尸体呢?血腥味呢?
借着火把的光亮,院落干干净净半点出事的痕迹都无,秦珂眼皮一跳,正欲往里间悄悄,不料电光火石间,身后的大门轰然被关上。
秦知州那眯缝眼被吓得浑圆,不知所措的四下扫视。
“秦知州,这是在瞧什么呢?”
闻声望去,赫然就是穿着一袭赤红宫装的隋珠公主。
那张被火光照亮的女子容颜,对秦珂来说无异于索命厉鬼:“公,公主?!您在这,做什么?”
“秦大人,别来无恙啊。”两鬓斑白的老者从阴影处走出,竟然是已经“死亡”的周昆吾。
几乎一瞬间,秦珂就明白过来,他这是被隋珠公主和周昆吾联手算计了,可他此时早已慌了阵脚,根本无暇思考对方引他上门的原因,心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
他们必须死!
秦珂看着身后带刀的衙役亲随,又看了看对面身形单薄的两人,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的吩咐道:“快快杀了他们!”
身后举着火把的衙役听到秦知州这话,纷纷一愣,抬头看着那尊贵的华服女子,不知该进还是该退,那可是公主!
“他们不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一个人头,五百两黄金!快!”秦知州看着众人面露迟疑,双目赤红,面上青筋直爆:“拔刀!”
听到秦大人这番话,人群里一阵骚动,正有人欲拔刀。
只见隋珠公主面上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红唇轻启:“架弓。”
嗒——
四周响起细碎的踩踏瓦片之声,秦知州一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四方屋檐上都伏着弓箭手,白色的箭羽森然。
秦珂带来的人呼吸一窒,腰间的刀半出未出,不知是该拔刀还是入鞘,竟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卸刀者。”只见那面容如烈火般耀眼的女子冷然道:“不杀。”
那不知何时守在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卫闻言,抬手一压。
刷——
四周弓弦满拉。
听着头上响起的弓弦绷紧之声,众人头皮一紧,纷纷将刀丢弃于地。
既然能活命,谁爱去拼命谁去,毕竟不能活命的,或许只有知州大人一个。
“知州大人现在还觉得瑾玉是那羊入虎口的羊吗?”隋珠公主看着两股战战的秦珂,轻蔑之意尽显其中:“想杀本宫,也不怕崩了牙。”
身后兵刃落地声本就刺激着秦珂脆弱的神经,此时再被顾七剑一挑衅,秦知州只觉得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嘭得一声断了。
“我要杀了你!!”他猛然握住一把长刀,直直朝顾七剑冲了过去,或许是生死相逼,那笨重的肥猪陡然间灵敏非常。
事发突然,那素来柔弱的隋珠公主本该吓得后退,不料顾七公主抽出巽犬腰间的刀,反而朝着秦珂迎了上去。
嗤!
顾七剑擦身而过,刀光一闪,便将秦珂持刀的右臂斩下,不过眨眼间,血染刀锋。
“啊啊啊啊啊!”秦珂面色骤然一白,惨叫着扑倒在地。
顾七剑连一丝眼神都不屑于给秦珂,径直走过他,将刀抛还给巽犬。
接下风纹刀,巽犬将染血的刀刃横在臂弯,曲臂一抹,擦去了刀纹中的血渍,收刀入鞘,恭敬立于顾七剑身边。
“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杀秦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