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解决。
“万勿激动,”陈慎之好心好意的道:“一激动便排出来了。”
“你……你……你……”刺客小头目仿佛只会说一个“你”字儿,剩下甚么话都说不出口,俨然失语症患者。
章邯岁不拘小节,但此时亦有些嫌弃,摆了摆手,示意一个弟兄将人拖出去,带去民溷解决生理问题。
剩下的刺客脸色也相当精彩,五颜六色,五彩缤纷,五味俱全,这可谓是他们刺客死士生涯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失败,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章邯看了一眼那些刺客,道:“剩下的人,如何处理?”
“嗤——”公子婴冷着脸将佩剑抽出,面无表情,仿佛一尊石雕一般扫视着他们。
陈慎之道:“想让他们说出詹儿,不,魏公子的下落,应是不可能的。”
“你死了这条狗屁心罢!”刺客们纷纷叫嚷,仿佛嗓门儿大了,便能找回方才的颜面:“我们忠心于魏公子,绝无二心,你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告诉你魏公子在哪!竖子!庸狗!”
公子婴眼看这些人对“君父”出言不逊,当即便要出手,陈慎之已然见过了公子婴的武艺和冷酷,早有先见之明,拦住公子婴道:“且慢出手,他们说得倒是实话。”
刺客一时又是面面相觑,不知陈慎之赞同的是哪句。
陈慎之继续道:“这些刺客应该不会告知咱们,魏公子的下落,当然,并非他们以死效忠,志向高远,而是他们压根儿不知道魏公子在何处……魏公子早跑了,不是么?”
刺客的脸色又凝固了,一个个低头不语。
章邯道:“哼,那这些人,岂不是没有了价值,要如何处置?”
嬴政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魏国余孽,不除不可!如今泰山封禅在即,各地余孽纷纷骚动,魏公子派来刺杀的刺客全部落网,正是大好时机,应当一并处置,以除后患才是……
就在嬴政沉思之时,陈慎之已然轻飘飘的开口:“放了罢。”
“放、放了!?”刺客们异口同声的反问。
嬴政投去疑惑的目光,看向陈慎之,陈慎之耸了耸肩膀:“不放还能如何?全都杀了?”
正和嬴政心思。
但此时的嬴政……不过一个宫中逃跑的寺人罢了,若是全都杀了,岂不是要掉马?
陈慎之开顽笑一般的道:“今日这些刺客失败,又受灯油之辱,必是要失业的,再者说……”
说到此处,声音顿了顿,负手慢慢踱步,挑唇一笑,道:“‘近者亲其善;远方慕其德;兵不血刃;远迩来服’,诛心之论,并不需要见血,魏公子若是知晓刺客被抓住,却好端端的生还,难道不会心生嫌隙么?他们自己便会方寸大乱。”
……
泰山。
幕府营帐高耸于泰山脚下,秦军武士驻兵森然,黑甲将士鳞次列队,夹道幕府两侧,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缠绵山道,竟是望不到尽头。
“封禅,要用蒲草包裹车轮,以免伤到山上的一草一木,尤其不可带兵,简朴轻行,方显对天地的敬重啊!”
“不可,不通!尔等儒生便是如此唧唧歪歪,泰山封禅如何能不带兵?放眼望去余孽未消,匪徒横生,带兵上山才是万万之策!敝人拙见,封禅大典,必要隆重恢弘,包举宇内才是!”
“不可啊,大错特错!封禅一贯是我们儒家之说,岂能听你们法家之言呢?”
“如今天下一统,儒如何?法如何?泰山封禅,为何不能由我们法士进言?你们儒生博士,也太霸道了一些罢!”
幕府营帐中,儒家博士、法家学士吵做一团,幕府郑重代表天子的席位空置着,靠下一手却有人坐在那里,任由儒家法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