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哭天抢地, 陈慎之平静淡定,二人好像截然相反的极端, 被扣押起来, 送入牢营。
嬴政转头看向田荣,笑了笑,淡淡的道:“使者大人,如今可满意了?”
田荣脸色有些阴沉, 道:“陛下……这、您有所不知, 这个侍女是一直跟随着贵女的, 应当不会毒害贵女,且贵女身边儿只有这么一个信任的侍女, 若是把侍女下了牢营,这贵女中毒,危在旦夕,没了人照顾, 岂不是……”
“哦?”嬴政笑道:“你的意思是,朕这偌大的军营之中, 还没人能照顾贵女了?”
“不不,愚臣不是这个意思。”
嬴政不等他说完,又道:“来人, 派个可心之人来照顾贵女。”
“是,陛下。”赵高立刻答应下来。
嬴政冷下脸来,又道:“医官务必将贵女救醒, 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毒害了贵女。”
“敬诺, 陛下。”医官门赶紧跪下来应承。
嬴政没有再说话, 回头看了一样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唇角挂着黑血的田萝,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之情,转头离开了营帐。
嬴政大步回到了主帐,对赵高道:“着李斯去纠察此事,务必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敬诺,陛下,小臣这就去通传。”赵高火急火燎的离开离开主帐。
他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人走进了营帐,着急的道:“君父!”
是公子婴来了。
公子婴大步走进营帐,脸色十足严肃,道:“君父,上士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给贵女下毒,还请君父……”
他的话没有说话,嬴政已经冷漠的打断:“不必求情。”
“君父?”公子婴惊讶的抬起头来,道:“明显是有人在构陷上士,还请君父……”
“朕说过了。”嬴政淡淡的道:“不必求情,谁若是求情,一并处置,你可听清楚了?”
公子婴眯了眯眼目,不知君父为何突然如此绝然,平日里遇到陈慎之的事情,陛下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好些卿大夫都以为陈慎之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就算是犯了事儿,也会没事。
今日的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显然陈慎之做了替罪羔羊,说不定又是田荣的诡计,陛下这次却如此决绝,一定要下狱陈慎之。
“出去。”嬴政冷声道。
公子婴垂下头来,抱拳道:“是,子婴告退。”
公子婴缓缓从主帐里退出来,外面似乎有人在等,正抻着脖子翘首以待,看到公子婴走出来,立刻迎上去,一打叠的问:“如何?公子在何处?陛下如何说?公子是被冤枉的!”
焦急等待公子婴的,不是旁人,正是平日里与公子婴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的魏国幼公子魏詹。
公子婴没说话,摇了摇头。
詹儿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当时我应该与公子一同去膳房才对,若我当时在场……”
公子婴道:“勿要慌了阵脚,若你当时在场,有心之人必然也会用其他法子来构陷上士。”
“如今如何是好?”詹儿道:“公子身子弱,牢营肮脏鄙陋,公子如何受得住啊!”
……
牢营之中。
陈慎之被关进牢营之中,说实在的,这还是他头一次体验成为阶下囚的感觉,左右看了看,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往日里他也来过牢营,但都是从看客的角度来看,头一次成为了牢营的“房客”,真真儿有点小新鲜呢。
牢营和小说中的描写很是相似,肮脏、鄙陋、潮湿,墙角还发着霉斑,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十足的闷人。
陈慎之正在新鲜的看来看去,便有牢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