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隐忍着怒火,在场的可都是大人物,他可不敢大放厥词,只得憋着火,愤愤不平道:“你既然知道这些东西少之又少,你怎么能这么做?”
“前提是,真迹。”苏瑾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所谓大师。
老者闻言色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还是赝品?”
“青花瓷素有明看成化,清看雍正的美誉,明成化青花,胎釉洁白,胎体轻薄,半透明度很高,迎光透视,可见胎体翻出淡淡的肉红色。”苏瑾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片,对着光。
并无半点红迹。
老者眯了眯眼,“你还懂鉴宝?”
“知道一些浅显知识罢了。”苏瑾扔下了手里这块碎片,“成化青花修胎仔细,挖足整齐,足壁轻薄,内墙直立,碗、盘的底足有跳刀痕,大多仿品不能准确掌握器身与器足比例,或高或矮,或宽或窄。”
老者听着她这话,并不像是半吊子水那么简单。
苏瑾再道:“现在的大多数仿品都是用现代瓷土制成,无论怎么作旧,都无法与真迹的瓷胎相近,厚薄不匀,胎壁不平,也不知道这位师傅是怎么瞧出它像真迹了?”
面对质疑,老者脸色越发难看,他自然不能落人口实,忙道:“你一个小女娃别道听途说了一些话就来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可是有数十年经验的老先生,整个镇子都知道我的名讳,你现在是在怀疑我看走眼了?”
苏瑾笑而不语,眼底满满都是嘲讽。
秦总上前,脸色黑沉如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假的?”
老者辩解道:“不可能是假的,我绝不会看走眼,这肯定是真迹。”
“二爷,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是不是太调皮了一些,这些东西,还是少碰为好。”秦总斜睨了一眼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这丫头似乎不像是信口拈来,像是肚子里有那么点墨水。
傅臻轻笑一声,“我家小孩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秦总蹙眉,“二爷您这话不止是在打我的脸,更是在打我们全镇子人的脸,林先生可是我们整个镇子里最德高望重的鉴宝师傅,他是不会看走眼的。”
“秦总这般深信不疑自家的先生,我当然也绝不会怀疑我家小孩子。”
苏瑾嘟囔着,“谁是你家孩子,别给我乱降辈。”
傅臻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调皮,大人说话别插嘴。”
“既然傅二爷这么相信我,那我无以为报,就帮你把赝品全部挑出来,免得你买回去后也闹了笑话。”言罢,苏瑾当真是说到做到,一股脑砸了七八件,砸得那叫一个畅快。
屋内的几人瞬间被吓得面无血色,看着那满地的狼藉,顿时一个个的都说不出话。
傅臻也不阻拦,任她挑挑拣拣,然后酣畅淋漓的砸得一地碎片。
“住手,快住手啊。”老者站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可不能这么做啊,秦总您快说说话,不能这么做啊。”
秦总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呵斥一声,“给我住手。”
苏瑾大概也砸完了,拍了拍手,回头道:“剩下的都是真迹了。”
秦总气得脸都一阵一阵涨红,他指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质问傅臻道:“傅二爷如果怀疑我们,大可以拒绝这批货,没必要这般打我们的脸。”
傅臻走上前,捡起一块碎片,问向苏瑾,“知道这是什么瓷器吗?”
苏瑾不容置喙道:“这是明宣德时期的枢府瓷,釉色一般为青白色,釉层较厚,呈失透状,因色白微青,犹如鹅卵的色泽,又称卵白瓷。”
傅臻点头,“为什么确定它是赝品?”
苏瑾拿过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