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气氛忽地变得有些诡异。
盛厉霆这才知道雷钧被打成了什么样子,虽说经过两天脸上的淤青消了不少,但仔细看看时,不难发现,他当时被打得有多惨。
雷钧瞧着盛厉霆一脸的不敢置信,大概也是有些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坐着轮椅出现,他道:“前两天不小心摔了一下,伤到了骨头,可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盛厉霆点头,他心知肚明雷钧为什么会受伤,自然看破不说破,道:“舅舅应该要注意安全,您现在不比年轻时候,可要小心一些。”
“我这几日也没有来探望你,恢复得如何了?”雷钧的视线直接落在他的腿上。
“目前还是没有知觉。”
“你也不必太着急,医生说了,身体还在慢慢修复,等过段时间,再做复检,会事半功倍的。”雷钧看着放在一旁的水盆,“苏家那位二公子似乎对你很上心啊。”
盛厉霆一听这个名字,就恍若记起了自己的杀父之仇似的,整个病房里的气氛都倏地变得沉寂了不少。
雷钧笑道:“或者我把裴佳佳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她专业护理,比粗糙野蛮的苏家二公子更适合照顾病人。”
“我一切很好,舅舅不用担心。”盛厉霆毫不犹豫地拒绝。
雷钧似乎已经料到了,“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佳佳是个好孩子,她挺会照顾人的。”
盛厉霆选择性地忽略这句话。
雷钧再道:“苏瑾呢?我好像没有看到她。”
盛厉霆听着雷钧提起苏瑾,眉头不可抑止地皱了皱,他不答反问道:“舅舅找苏瑾做什么?”
“只是这孩子不是一天到晚都守在医院里吗?今天忽然没有看到她,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应。”
盛厉霆也顺着雷钧的话接下去,“她有事先离开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我尊重她的个人自由,她的去留我不会过多过问。”
雷钧听着这孩子言语间的疏远,无奈地叹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连说话都在互相试探了?”
“舅舅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这孩子从小心思缜密,你不会还在怀疑舅舅有什么别有居心的事吧。”雷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可是我指定的继承人,我唯一的继承人,我就算愧对了全天下,从未有愧于你。”
“舅舅这话言重了,舅舅现在还年轻,谈继承人还言之尚早,更何况我相信舅舅会寻得良人早生贵子。”
雷钧倒是被他这句话逗乐了,道:“如果我真要娶妻生子,会等到今时今日吗?”
“那也只能说是舅舅缘分未到,我瞧着那位裴小姐就挺好的,也是裴易的女儿,都说女儿像父亲,舅舅难道在她身上就没有看到那个人年轻时的样子吗?”
雷钧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好像每个字都敲打在了他身上。
盛厉霆看出了他的迟疑,仿佛因为自己的这句话,他有些动摇了。
雷钧轻咳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盛厉霆笑而不语,“舅舅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雷钧滑动轮椅转过身,“我看你现在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说出来的都是糊涂话。”
“舅舅是准备离开了吗?”盛厉霆明知故问。
“你既然不清醒,就好好休息。”雷钧是第一次有这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病房门打开。
裴佳佳已经受够了这位苏家二公子的威逼利诱,他仿佛都要把动机不纯这个标签贴到自己脑门上了,一见到病房门打开,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她必须要立刻离开这里。
雷钧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