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钧先是迟疑了片刻,随后竟是朗朗大笑起来。
电梯里的气氛忽地变得特别奇妙。
苏瑾目不转睛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丝毫不顾及形象的雷先生,装作单纯且无知的样子,问道:“雷先生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让我很意外,不过仔细想来,现在的你没心没肺,会说出这种话,也是很正常。”雷钧意味深长的再看了一眼小丫头那懵懂的样子,不得不说,一无所知挺好的。
苏瑾微微垂眸,不再吭声。
“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在嫁祸我,还真是让我意外,竟然有人敢嫁祸我。”雷钧嗤笑一声,似乎遇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面上的笑容更是晦涩不明。
苏瑾站在一旁,她能感受到这位雷先生是生气了,虽说他脸上带笑,那电梯里的气氛,却形似无硝烟的战场,形势一触即发。
电梯打开,雷钧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苏瑾重新按下数字,电梯上行。
陈宁隐隐不安地说着,“这事真的和雷先生没有关系吗?”
“你会蠢到光着膀子不做任何掩饰地去杀某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吗?”苏瑾不答反问。
“常理说没有人会愚蠢到正大光明地去做某件见不得光的事,可是谁也说不准对方是不是在兵行险招,故意用这种很直接的障眼法来左右我们的判断,就比如现在,没有人会怀疑这事和雷先生有关联,他看似不成功,却是比任何人都成功。”
“雷钧要处理一个人,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苏瑾再问。
陈宁顿了顿,也是,凭着雷钧的身份,就算他当众拔刀子,也没有人敢指认他的罪行。
“如果今天小四爷真的惨遭了毒手,那个人便是一箭三雕了,既是重创了盛家,又将罪名成功嫁祸给了雷家,最后再趁乱除掉我。”苏瑾不得不说这个人随时都掌控着他们的行踪,连雷钧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也能提前知晓。
看来,这个人,或许是他们身边的人?
夜风习习,吹着树梢哗哗作响。
病房里,加湿器不露声响地吹散着水雾,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滴答滴答。
有水流声从洗手间方向传来。
苏瑾端着水盆刚从洗手间内走出,便看见床上熟睡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因为初醒,对方似乎还有些迷糊,迷糊自己现在躺在什么地方。
“醒了?”苏瑾走到了病床边,瞧着已经慢慢恢复气色的身影,拧干了湿毛巾,轻轻地为他擦拭着面容。
盛厉霆完全的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苏瑾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瞪着她。
苏瑾忍不住揶揄道:“小四爷现在这样,真是像极了受害者看见了真凶,然后生怕我跑了似的紧紧地抓着我不撒手。”
“没事吧?”盛厉霆不确定地扫视她数眼。
“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苏瑾将毛巾放回水盆中,“看小四爷这力度,药物作用已经消去了不少。”
“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吗?对方拿着的可是会杀死人的刀。”盛厉霆面色凝重,大概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赤手空拳去和一个成年男子一较高下。
苏瑾莞尔,“我也不是靶子站着不动任对方刺。”苏瑾又为他擦了擦手。
盛厉霆还有些心有余悸,“以后别第一个冲出来,明白吗?”
“那是一种本能。”苏瑾将毛巾放回盆中,重新浸透,她道:“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冲过去了。”
“小瑾。”盛厉霆双目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她的眉眼。
苏瑾见他如此严肃,也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从来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