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喘着粗气，血压又开始上升。
他很恐惧，他知道苏瑾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他。
可是眼前这个混小子就不一定了，听着他那语气，陈老五的死肯定也是和他脱不了关系了。
王宁一再道：“当时我问过陈老五，这一切是不是有秦老的默许，陈老五对你言听计从，没有你的吩咐，他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指使我去伤害盛家那位小四爷。”
整个病床因为秦老的颤抖而晃动着，他心里很清楚，王宁一定会杀了他。
王宁一轻轻地按住他剧烈抖动的身子，笑容满面地说着：“如果我不是贪那点小财，我爸也就不会被灭口，我就是没有想到秦老会如此心狠手辣，对你如此忠心的人，你也是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唔唔唔。”秦老举着自己哆嗦的手，他想要说什么，却是越着急越说不出来。
王宁一捂住他的嘴，“秦老你别着急，你现在需要冷静，医生说了，冷静下来你还可能会恢复的，来，跟着我一起慢慢呼吸，千万不要着急，一着急咱们就又要乱了。”
秦老的口鼻都被死死堵着，他想要挣脱开对方的手，却是在一阵一阵挣扎中，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他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似乎是看见了死神的手在他头顶上盘旋，一点一点地把他的魂魄勾了过去。
王宁一笑靥如花的瞪着他，“秦老听我的指挥慢慢呼吸，别怕，你可是死人当的老先生，我不敢对你不尊敬，哪怕知道你杀了我父亲，我也会对你有敬畏之心。”
床上的人慢慢地不再有动作，连一旁的心电图都开始恢复了平静，静得只剩下一条直线。
苏瑾站在门外，看着失魂落魄走出来的王宁一，递上一张干净的手纸。
王宁一双脚有些发软，他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巾，浑身上下仿佛一下子就被卸去了全身力气，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接过纸巾，反复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他喃喃自语地说着：“谢谢苏小姐让我报仇雪恨。”
“秦老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苏瑾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王宁一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蹒跚着站起来。
阳光穿透云雾，照耀在海面上，一阵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