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触及他的,心头却是狠狠一跳,这样温柔的顾辞,她从未见过!她见到的,都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恭敬又克制的顾辞,是面对萱仪的时候冷淡又疏离的顾辞,还有……理智的、谨慎的、敛着一身锋芒的,却独独没有这样,像是一夜春风忽至、冰融雪消了一般的顾辞,温和到,眉眼间都是缱绻柔光。
“你……”
顾辞抬眼看她,眼底微凉,“您今日过来,不就是问我这个事情吗?”
清冷,又理智,带着几分刺人的微芒。
对,就是这样的顾辞。
所以,顾萱仪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顾辞这边碰壁之后,自己才会觉得理所当然,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有一个那么重要的人。
是谁都没关系的,只要他喜欢……可,唯独不该是时家。她看着顾辞,心中隐约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带着最后的希冀,颤声问,“阿辞,街上那些话……它不是真的。对吗?你同时家往来密切,不过是因为太傅是你的授业恩师罢了,对吗?”
冷风吹过,伴着花香。
一点一滴的时间被无限拉长。顾辞缓缓看来的目光也无比明晰,他点头,道,“是。”
提着的心思尚不及落下,欣喜还未升起,便听他又道,“是真的。”
眼前有那么一瞬间是黑的,长公主整个人都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在等待的呼吸里被拧巴的快要撕裂。她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痛,吸着气地冲他低吼,像一个刚生产完的母兽突遇猎手,一边死死护着尚且脐带相连的幼崽,一边拖着虚弱的身体龇牙咧嘴地虚张声势,“顾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时家的女儿!是皇室钦定的儿媳妇!你怎么可以动这样的心思?”
殊不知,脐带相连的幼崽早就站进了猎手的阵营,顾辞冷哼,一身气势尽显,“为何不可?何况……母亲是不是忘了,皇室已经准许时家女儿自由婚嫁了,钦定的儿媳妇这样的话,还是莫要再说了。即便要说,也该是我顾辞钦定的媳妇儿,可没他皇室什么事情。”
嚣张。跋扈。
那是曾经还未经历过胶州战役时候的顾辞,锋芒毕露的。